“陈师傅肚子痛,肯定找茅厕去了,等他回来,就散学了。”
果然不一会儿,陈师傅就提着袍子黄着脸回来了,是告了假,要早回去一会儿,肚子实在疼的很。
散学。
美滋滋。
相果心推着郭唯下台阶,一路绕过上书房,穿过一条种着迎春花的长廊,又吃力的推上一个高台,上几十级台阶,来到一个有三层的木屋平台上。
站在这里,可以遥望校场的方向。白的时候,那里乌泱泱的,旌旗摇曳,呐喊声能传半个青城,这会儿估计是散了吧,远远看到人影在那里,稀稀拉拉。
“喂,瘸子,爬那么高干什么,也不怕摔死。”郭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扶着栏杆,一会儿就到了二人面前。
他一向叫郭唯瘸子。郭唯也习惯了,反正从都是这么叫的。
郭铴推了推郭唯的四轮车,一会儿往前推,一会儿往后推,一会儿又作势要把四轮车推到台阶下去,他又不是没干过这事,郭唯咬了咬牙关,双手握紧了四轮车两边,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
“瘸子又到高台上偷看我们?不怕告诉你,哥儿们去赛马了,我还得了头一名,你这辈子呀,就离不开你的四轮车了,就你这腿脚,连马背都爬不上去,还惦记着做什么?难道还想跟我争头名不成?”郭铴晃动四轮车,郭唯的身子像树叶子一样哆嗦起来。
“我没迎…偷看,只是散学了。”
“这个时辰怎么会散学,别蒙我,申时未到,一定是你这瘸子偷跑出来的,父皇一直夸你老实,瘸子,原来你不老实啊,就今儿父皇没盯着上书房,你就偷懒。”
相果心实在看不下去,抢过四轮车自己推着往下走:“不是九皇子要来这儿的,是我推他来的。”
“你算什么东西?”郭铴伸手给了相果心一拳,正好锤在他胸口,他的力度,当然不会是人家用拳拳锤你胸口这么简单,这一拳下去,相果心的心窝必定乌青。
“二皇子不要欺人太甚,皇上了,九皇子有疾,大伙儿得疼他。”
“我父皇了什么还用你教?我跟九皇子的事,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有你插嘴的份儿吗”郭铴揪着相果心的衣领。相果心的丝绸袍子,有月白色交领,被郭铴揪着,整件袍子都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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