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便刮了一夜的北风。
风嘶吼着,像要把房顶给撕下来。
这样厉害的风,上一次听到,还是青城的冬天。
卖冰的人都预备着上门推销了,没想到早上一开门,竟是一地的雪。
怪不得夜里盖着毯子总觉得冷,怪不得加了一床被子还觉得不暖和。
上半夜还啼叫的鸟,突然就没有了声音。咿
巡夜的梆子声,也越来越稀了,到后来直接给掐断了。
原来风急雪大。
青城家家户户推开门,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有那些没留意的,一脚踏空,直接扑进了雪地里,沾了一脸雪,又凉又疼。
那些还穿着单衣的卖菜人,挑着担子刚推开门,就急急地把门合上,无论如何要把冬末的棉衣穿上,不然这么冷飕飕的天,别说是去卖菜了,大概走在路上,自己先冻僵了。
雪大如席。
青城青瓦,如今白茫茫一眼望不到边。咿
“这鬼天气,我还约了人去捉鸟,这一夜的风,把鸟都给冻死了大半。”一个穿袍子的人呵着手。
另一个人摇头道:“别说捉鸟了,我还在后山林子里下了陷井,准备抓一只野猪来解馋,好不容易挖的陷井,这一下雪,别说野猪了,我连自己的陷井都找不到啦。”
又有人指着不远处的运河笑起来:“你们看,昨儿晚上花船停在那里,歌舞升平,有酒有菜有美人,就在那里安歇了,谁知道夜里这场雪,运河水结了冰了,花船给冻在了运河中央,那些人都被困住了,一大早各家小厮都拿了工具在那挖冰救人呢。”
老妪还倚在门口卖茶。
只是火炉子又加了些炭,火烧得足足的。火舌子直舔老妪的手。
旁边铺子的中年男子愈发的心服口服:“王妈妈,果然还是您见多识广,昨儿听您说要下雪,我还不信,回去还把这当笑话讲给我家娘子听,不料这后半夜,雪下得跟筛糠一样。早上起来,院子里的狗窝都被雪给埋住啦。我可真是佩服您老人家啊,如果有您坐镇看天气,那我们镖局运镖,可就方便多啦。您真是比墙上贴的门神还神哪。”
“哪有那么神。”老妪烘着手笑:“不过是虚长了些年岁,见的多了,所以就不觉得奇怪了。到底你们还年轻。”咿
“那依王妈妈的意思,如今这场雪,是老天爷的意思,还是像戏里唱的,有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中年男子八卦起来。
老妪抬头看看天,又看了看长街的另一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20230412212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