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从名不经传的写手,变成了国内最年轻的名作家。
飞蛾有趋光性,人也有靠近光的特质。
她因为喜欢裴时而努力着,考上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有了自己的好朋友,还进入了裴时的工作室实习。
似乎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可常事与愿违。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激上天给她的惊喜,裴时就丧生在火光之中。
只记得当晚就有记者爆出,温和斯文的名作家裴时,有着一段无比悲惨的过去。
生父杀妻,虐待亲子,这八个字眼成为了裴时的催命符。
她没法描述自己看到这一则新闻时,心脏是怎样撕裂的疼痛,整整三天,吃完饭就开始剧烈呕吐,闭上眼睛想睡一会,眼泪却忍不住往外流。
二十刚出头岁的她,忽而又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人即使有父母,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裴时那样好的人,经历了万千痛苦,却转而治愈了她的一生。连她最后一点没有双亲的遗憾,都用死亡的方式带走了。
后来,裴时的葬礼上,在看到裴时的棺材那一刻,她好不容易拼凑完整的世界骤然崩塌。
眼前一黑,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
再后来,她就重生了。
她想,这是老天爷给她的一次机会。
以十七岁最好的年纪,去见二十二岁的月亮。
所以,她一醒来,就坐上了高铁,瞒着所有人,来到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云软枝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抹去眼里的泪光,摸出钱包下了楼。
城市不大,暮色暗沉,小乔木上趴着几只知了,吵吵闹闹地叫个不停,橘红色的红霞层层铺开,黄昏拉长行人的灰影。
这一年的夏日格外的炎热,云软枝走到小卖店,额上已经泛起一层薄汗。
她本来打算买一箱雪糕回去,但看了看钱包,又放弃了,只挑了一根樱桃味的雪糕。
距离成年还有两个月,这时候的她还没有继承遗产变成小富婆,全身家当交了房租,只剩下三千块钱的奖学金在身上。
好在她这会什么都不缺,钱应该够用的,实在不行,打打暑假工就绝对够了。
夏日的晚风吹动发丝划过云软枝的耳畔,惹得人一阵痒意。
云软枝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晚霞吃完雪糕后,发现雪糕棒上印着“中奖了,再来一根”的字样,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云软枝?”
一声带有不确定的询问传来,冷冷清清,尾调带着少女的高昂。
云软枝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的路边,站着一个绑着发带的微胖少女不可思议地打量她,乍一看还有点眼熟。
熟人?
云软枝瞬间头皮发麻,她最怕这种认不出人的尴尬,于是咬着嘴努力回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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