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犹未起床,听说他来了,忙命人开门让他进去。
“给老祖宗请安!”
“这早跑来做甚?你身上的伤好了?”贾母边问边叫鸳鸯扶她起来靠着。
嗯,鸳鸯,贾府又一难得的清醒者。
宝玉看了鸳鸯一眼,回贾母:“我自己都能走过来,当然好多了。”
“好,好,那一会儿也去问候你娘、你老子一声,好叫他们别担心。”
宝玉却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不怕与老祖宗实话实说,见可他们都不知说什么好,别扭得很,搞得心情压抑,何必呢?心情好才是修身养性的最好药方嘛。”
“你自己看着办,我不逼你。”贾母点了点头,又关心地问,“突然放那么多人,没有惹出什么事端来吧?”
“老祖宗放心,还能惹出什么事端?”
“那最好不过了,不过仔细一想,我还有几宗担忧。”
“老祖宗请说。”
“第一,这次开恩放人,肯定会令许多人心存怨言,尽管我们仁至义尽,更有权利这样做,但对有些人来说还是难以接受,甚至会给他们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
“所以当他们说些难听的话,中伤我们贾府或是冲撞你,随他们去就好,不要找他们麻烦,人活脸,树活皮,名声我们还是要的,比起我们,那些人更不容易。”
贾母不紧不慢,可谓语重心长。
宝玉乖巧地站着不住点头,心想贾母说这番话,是不是已经知道铁头一事?
贾母接着说道:“第二宗,你们这些小主子将身边伏侍的人减去一半,那我们其他人是不是也得减半,不然情何以堪?”
“老祖宗,暂时不必。”宝玉忙道,“我们都年轻,尚能自食其力,且住在园里相互有个照应,比不得老祖宗、太太们。”
“可我们心里有愧呀!”贾母道。
“这个问题其实我想过,老祖宗与太太也算有个说法,之前老祖宗不是说大观园治理好了再论其他吗?而我娘说只当试行,那至少得等大观园整改稍有成效,再论园外之事,且先忍忍,老祖宗以为如何?”
贾母想了想,点头道:“那就依你,这样一来,也好给园外的人一个提醒,看谁还敢在贾府得过且过混日子。”
宝玉笑道:“嗯,正有此意。”
贾母沉吟少许,又道:“还有一宗,趁这会儿也得与你说说,你老子这次虽然下狠手揍了你一顿,但常言道打是亲骂是爱,你可不许记恨于心。”
“老祖宗放心,血浓于水,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子,只是与他没有共同语言,不想与他说话罢了,哪来记恨?”
贾母满意地笑了:“嗯,你懂这个理儿就好,改天还是去看看,哪怕不说话,问候他一声也成,家和万事兴嘛。”
“记得,我会去的。”
“好,你身上有伤,站那么久,不留你进早餐了,你回去吧,我也再眯会儿。”
贾母在鸳鸯的搀扶下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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