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凹处，无非是山岭拐弯处，形成的一小片平地。这片平也，可以暂别大风。也能种点儿蔬菜啥的，往往，会有几户百姓，安家于此。

“小老儿姓范，从长安到塞外去的商队！不期遇到流寇，误走到此处。挡了将军的道，望乞恕罪。”

看着这个矍铄的老头儿，郭昕来了兴趣。“何罪之有，倒是这么冷的天，你们还长途跋涉，去塞外交易，不要命了。这一路上，可并不太平。”

范老头儿苦笑了一下，“出了甘州，还是好好的天气。谁知道，就下雪了。而且，据说吐蕃和大唐，又打了起来。这下，更是出得来，可回不去了！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纸啊！不去交易，就得饿死。去冒险一下，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郭昕默然，良久，才发问道，

“乱世之中，交易得来的金钱，无非是换回大米、面粉等粮食，用于生存而已。难道，黄金还能直接生吞不成，”

“理是这么个理，”

范老头儿长叹一声，“安史之乱后，中原百姓也是食不裹腹，饿殍遍野。百姓都在逃命，根本没人耕作啊！”

“今晚，先行歇息。明日，我尚有笔交易，想要同老丈谈谈？或许，可以免去商队，千里跋涉之苦。”

说到这里，郭昕大喊，

“来人，送给商队几袋大米和面粉！”

“这如何使得，”范老头儿慌忙摆动双手推辞。出门在外，这些粮食，可就是保命的符啊！遇上官兵，不被抢劫一空，就实属万幸。哪里还敢从官兵手中，伸手要粮啊！

“不用推辞，本将手中，可多的是大米！同是大唐军民，说不定，今后麻烦老丈之处，还多着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范老头儿只得连连称谢。要不然，就是不给官军面子了。

……

住在大帐之中，秦川自然是走进了郭昕的大帐。江湖儿女，哪有许多讲究！

亲卫，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稀粥，还有肉包子等。

秦川，也就是师妃媗，一见到这些食物。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别看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派，慈航静斋的杰出传人。这么丰盛的食物，可也不是轻易能吃到的。

“作为将领，自当与士卒同甘苦。士卒才会给将领卖命，上阵杀敌。哪有自己搞特殊对待，让士兵在寒风中受冻的？这样长此以往，士兵和将领之间，就会离心背德，失去战斗力！”

一听这话，郭昕暗笑。到底是隔了一千多年，哪怕是秦川，也根本理解不了家国大义。

将士作战，支撑下去的，是胸中爱国的情怀，是民族大义。

“秦仙子，你可能并不清楚。本将手下的将士，吃得可能比本将还要好点。也许，现在有些将士，就在偷酒喝御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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