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儿现在绝对是大宋的第一医生，不过实话说，大部分的经验还是在妇科的。

也可以说是大宋第一产婆了。

女性结婚早，怀孕早，生孩子自然就是鬼门关，张灵儿这些年则一直在宣扬女性晚婚晚孕的好处，尤其是侧切之术已经非常的成熟，真碰上难产的，十个里有八个都能在这一刀下活下来。

不说别人，赵光美的大姐赵光兰生孩子的时候难产都是张灵儿下得刀，而历史上赵光兰这个时候则已经因此而早死了。

也正是因此，她的医疗中心甚至是有无菌手术室的。

据说，切阑尾的技术难度比生孩子侧切其实还要更低一点，但对张灵儿来说前者无疑比后者还要可怕得多。

以至于这会儿手脚都在颤抖。

“别慌，你不是已经切开过许多了么？”

“我切的，大部分还是猪。”

“人不是也切开过？”

“人的话大部分都是尸体啊。”

“一样，一样的，至少缝合，感染对你来说肯定不是啥问题，阑尾炎这种小手术，手术风险几乎全都在这两处了，你也解剖过不少人了，阑尾在哪还记得不？这东西切下来人也没事儿的。”

“为什么没事儿？”

“因为这个器官没有用。”

“既然没用，能不能在先在死囚身上试一试，给我练练手？”

“来不及了，你回头再练吧，先把嫂子切了吧，你不切，他就死定了。”

一旁，战战兢兢的太医不自觉地忍不住抬头看了赵光美一眼。

其实急性阑尾炎的话，他根治的本事虽然没有，但暂时维持的话其实还是做得到的，只要以空心的粗长之针，找准穴位扎下，将腹内浓水放出，其实是能让病人得到缓解的。

这种方法，至少能让皇后多撑个七八天，甚至一两个月的时间，就是扎针的时候会疼一些，但这个时间其实完全可以用来给王妃练手。

如果蚓尾这东西没用的话，那何不干脆在这段时间里先用一些牢中的囚犯来给皇后垫刀呢？

手术这种事，他们这些做太医的自然也有所耳闻，甚至都愿意去学习，只是目前为止手术还是局限于生孩子和阉太监这两项上，暂时还没开始抢他们的饭碗罢了，但基础的了解还是有的，有人垫刀的话成功率当然会高得许多。

只是话到嘴边，一旁的同僚居然就已经轻轻地拉他的手，进而用眼神示意他闭嘴了。

随即这太医才恍然大悟：这是秦王和皇后的事儿，自己算是哪根葱。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他们这些御医本来也算是体制内，甚至宫廷内的自己人，皇后和秦王的矛盾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此次大光明寺之行，皇后形同软禁，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也知道应该是秦王和皇后之间有了直接矛盾，而且后果极其严重，官家可能都考虑要废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