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章华蹙眉,仔细回忆,“确有此事,因着那几道符,我在永泰行宫,确实没再做噩梦,我还专门打发了婢女去府上询问灵符的来历。”
“是。”谢老夫人闭了闭眼,“我自是想将他引荐给你,他却说只渡有缘之人,拒绝了我。”
“可不久以后,他便送了我一包搀香灰的香料,说若是做成香囊佩戴在身上,有辟邪安神之功效。”
“我惦记着你的身子,命人将那香料做成了香囊,送给你,还嘱咐你佩戴在身上,未曾对你说过那枚香囊的来历。”
“不过是个香囊而已。”
谢章华并未觉得,小小一个香囊能有什么了不起。
她疑惑地道:“况且,我贴身戴的东西,宫婢们向来小心谨慎,香囊定也让太医验过……”
“香囊里的是药非毒。”沈灵犀解释:“那药产自药宫,大周的太医验不出来。”
她看向谢章华,“您在谢章婷尸身上,沾染上的‘醉心’,药力最多只能维持一两个月,可若将‘醉心’放入香囊,佩戴在身上,日日闻着它,效力便可一直持续。”
“您好生想想,这香囊是不是从行宫搬回东宫时开始戴在身上的?”
“还真是……”谢章华回忆了一下,“回东宫以后,我的症状便开始加重,难道就是那香囊的问题?”
沈灵犀点头。
“只是……”她蹙了蹙眉:“以乌尔答的能力,他既然能在东宫来去自如,又为何非要借老夫人的手,下这个药?”
一旁的慕怀安,虽然听不见亡魂的话,却也能从沈灵犀的只字片语,推断出事情的始末。
“若他要借慕家的手,促使先帝西征,就一定要把慕家拉下水。”他沉声道。
“没错。”谢老夫人叹息一声,“章华死后,乌尔答上门告诉我,那香囊里就是促使章华自尽的药,香囊是我亲手送给章华的,只要此事被揭出来,慕家上下绝逃不了干系。这香囊便就等于是将慕家绑在了他的船上。”
谢章华听到此,周身的戾气减淡不少。
“若事情的真相果真如此,那香囊是姑母不知情下,受奸人蒙蔽算计,姑母只是失察犯错,算不得是凶手,我不怪姑母了。”
谢老夫人听见这话,那张老脸第一次有了歉疚之色。
沈灵犀笑了笑。
不得不说,楚琰这个亲娘,确实是耳根太软,心也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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