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之暴烈,闻所未闻。
“走——若是天下之人,群起而反抗,我们就趁势而起,若是天下噤声,我们就暂时静默,坐观其变……”
对于张耳的建议,赵歇自然无条件听从。
两个人当即通知了陈余,三个人收拾好包裹,趁着夜色连夜而逃。
“张兄,陈兄,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夜色中,赵歇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两人身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张耳沉吟半晌道。
“蓟城——那里远离关中,秦人的势力相比薄弱——而起,燕赵多悲歌慷慨之士,若是时机来临,我们还可以登高一呼,顺势而起……”
陈余深以为然。
夜色之中,赵歇苦笑着抬步跟上。
他不想过这种颠沛流离四处逃亡的生活,可身不由己啊……
……
消息传到咸阳。
无论是被始皇帝圈禁的六国王室,还是被始皇帝强行迁徙的贵族富商,无不悚然心惊,然后,心中把那个散布谶言的家伙骂了个半死。
然后,就没然后了。
就在始皇帝眼皮子底下,谁敢轻举妄动?
至于,天下各郡县。
更是屁动静没有!
若是当真有跳起来反抗始皇帝的勇气,六国没灭亡之前就跳出来了。
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
……
会稽郡。
各怀心思的殷通和项梁相对而坐,看着几案上的公文,久久不语。
“河东郡完了……”
殷通嗓子有些发干,始皇帝的这一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果决、狠辣,不留余地!
一口气清理了盘踞河东郡数百年之久的十六家顶级贵族。
“他怎么敢的——难道就不怕激起天下哗变吗……”
项梁闻言,不由苦笑。
“或许,这正是他想看到的,也未可知……”
殷通猛地抬头,看向项梁。
“项兄,此言何解?”
项梁沉吟道。
“或许是他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不然,以始皇帝的性子,应该不会这么着急迫——多少年都忍了,怎么可能会忽然下这么大的决心?他这是想趁着自己还在,为继任者扫除潜在的威胁……”
殷通闻言,不由眼前一亮。
项梁的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根据他的线报,始皇帝这两年没有再增添新的子嗣,也没有听说再纳新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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