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落在沈聿宁手腕上的佛珠上。
一个如此狠戾的人,却当了别人嘴里佛祖座下的弟子,着实令人心惊。
霍祈将鸣镝揣进袖子里,试探道:“殿下知道是谁?难道……和今日设伏的人是同一人?”
“嗯。”沈聿宁挤出一个字。
“是谁?”或许是觉得沈聿宁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霍祈竟也敢壮着胆子追问。
沈聿宁眯起黑眸,眸底闪过危险的精光,嗓音微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沈聿宁话中有话。
“臣女一向识相”,霍祈心神领会,兀自转移了话题,“只是,殿下既然知道是谁,为什么不直接将证据呈给陛下,请陛下处置?毕竟,殿下今日所做的一切,无非自保罢了。”
“本王竟不知,霍家小姐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沈聿宁自嘲般笑了笑,眼眸满是讥讽。
霍祈微愣,或许是她一直被霍如海护着,所以也理所当然地觉得父母自然会为儿女撑腰。却忘了沈聿宁并不得孝文帝看重,只怕把证据直接摆在孝文帝眼前也是无用。
毕竟人心一旦偏了,眼睛也会装瞎。
而且,她总觉得,沈聿宁这样骄傲的人,恐怕根本不屑在孝文帝面前摇尾乞怜。毫不留情地毁了所有负了他的人,才是他的作风。
她当即咬了咬舌头,只好为自己找补:“臣女还未贺殿下猎得黑狮之喜。”
沈聿宁脸上并未显现出什么愉悦的神情,淡淡道:“本王瞧着你脖子上的伤,只怕不出一炷香,就会失血而亡,竟还有力气来恭喜本王?”
霍祈暗忖,这人果真嘴真是毒,本想安慰一下他,反被讥讽了一番,自己也算是好心喂了驴肝肺。
她拆下脖颈上早已经被血浸湿的布条,沉默地从自己身上重新撕下一块布,正准备重新包扎。
不知是不是霍祈看起来动作有些笨拙,沈聿宁直接拿过她手中的布条,从袖中变出一个药瓶,往上面洒了些药粉,微微俯身,将布条缚在霍祈的脖颈上。
“臣女如何能劳动殿下做这些。”霍祈面色发难,身体有些抗拒。她总觉得让沈聿宁这双用来杀人的手来为她包扎,看起来总是有些不伦不类,她可没这个福气消受。
“别乱动。”沈聿宁扫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开始包扎,长长的睫毛此刻微微低垂,语气却漫不经心:“在还清本王的人情前,你可不能死,你这条命,可金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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