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莹也喜不自胜,端着一副与有荣焉的姿态:“贞嫔娘娘还是我的堂姐,我自然愿意。”
王蓉神色平静,也未提出什么异议。
罗柔见状,眼神湿漉漉地望向霍祈。
霍祈接收到她的求助,无奈地摇了摇头。
霍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女红,她还真不太懂。虽说上一世小时候有嬷嬷教过,但她过了十二岁就不曾摸过针线,现在手就更生了。
不过她重点不在这上面。她关注的反而是,方才汪荃到底讲了什么大事,才引得一向端庄的杨尚仪失态?
再者,贞嫔应当和贤妃更为亲厚。汪荃是淑妃一派,上赶着为贞嫔忙前忙后,就不怕淑妃发作?这位主子可不是什么大度的性子。
霍祈正沉沉想着,汪荃的眼神已经滑到了她的身上,那是一种漫不经心的窥探,“霍姑娘怎么不吭声呢?说来也巧,本座翻阅簿册时还发现,你和贞嫔娘娘是同一日生辰。”
“我自当为贞嫔娘娘效力。”霍祈从善如流,只是捏着帕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众人嘴里的贞嫔正卧在漱春轩的贵妃榻上。
她一张鹅蛋脸长得嫩生生的,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一双柳叶眼低垂,出神地盯着自己的肚子。此刻粉黛未施,眼圈下明显青黑一片。
春晓一进殿,就瞧见贞嫔在偷偷抹眼泪。
她打小就跟在贞嫔身边,是从小长到大的情分,眼见着自家主子一天天地枯萎下去,她心里难受,却又无能无力,只好把手中的血燕端到贞嫔面前:“娘娘,您都一天未进食了,用盏血燕填填肚子吧。这还是陛下今日特意吩咐尚食局的人送来的,金贵着呢。”
“我不饿。”贞嫔将脸转过一边。
贞嫔在春晓面前还跟未出阁时一样,外人不在的时候,她从来不自称“本宫”。
春晓推了推瓷碗,继续劝道:“娘娘,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替肚子里的小皇子想一想,替刘家想一想。”
“呵。”贞嫔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皇子?不就是个孽种?我这辈子都被这个孽种毁了。我恨不得亲手把它挖出来。”
至于刘家,父亲亲自将送她进上龙床时,又何曾想过自己是他的女儿?
自进宫以来,她每日都要对着一个老男人逢场作戏,献媚讨好。她还要小心谨慎,日日夜夜提防着宫里阴暗龌龊的算计。这样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如今她还肯怀这个孩子,就已经对刘家仁至义尽。若非嫔妃自戕是大罪,若非母亲还在那个家里苦苦支撑,她进宫的第一天,就会一头撞死在漱春轩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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