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一动不动,凝望着东北方。
“嘿,你看反了,雾林在东南方呢。”无名跳上城墙,“还是说你在看我的工程?大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造完呢,你在这盯着监工也不会有效果的——风沙太大,他们看不到你。”
涅斐丽说:“事情你都听海德说了?”
“说了,我亲自走一趟。”无名说,“我在雾林的工程队、海德要塞的商队都被堵在里面了,我得去解决一下,顺便帮你,不用谢,给个百八十万卢恩就可以了。”
一个钱袋被涅斐丽甩过去。
无名接住,打开一看——百八十万卢恩。
无名咋舌:“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涅斐丽说:“我好歹是个王诶。”
无名竖起拇指:“太有为王者的器量了。”
涅斐丽脸色不太好:“这是史东薇尔连同恸哭沙丘附近,前来刺探的哨兵、小股骚扰部队,还有勐兽们留下的。”
无名看着涅斐丽铠甲上的痕迹:
“你一个人干的?”
“我一个人足够了。”涅斐丽说,“不让我多发泄一下,我怕我会疯掉。”
她苦笑:“明明有力量,却没法去讨伐。明明没有力量,却叫嚣着欺凌更弱小的人,这就是史东薇尔的现状。我不明白,那些黄金之民明明没见过残酷的战场,却向往那样的血腥与残酷呢。”
“没见过,才向往嘛。”无名说。
涅斐丽看着远处的沙尘暴:“我经历过那样的惨剧,竭力阻止弱者们面临它们,可恃强凌弱的家伙还没来,他们却在城中上演了一出同样的戏码。”
周围的飓风愈发暴烈,金色的雷霆蕴含其间,不时照亮昏暗的沙暴。
“你得尊重人家的意愿,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个呢。”无名说,“对这些老不死的家伙来说,饭菜都不是必须的,一切皆是为了满足灵魂——他们可能就是寂寞呢。”
“答应海德成王,就是为了让这片大地安宁。”涅斐丽说,“可战争没有停止,我是不是不适合当这个王?我毕竟只是个战士。”
“你可别这么想,你带得挺好的。”无名连忙劝阻涅斐丽。
下次能遇到这么天真这么傻的王给他忽悠可难了,无名义正严词说:
“你想退位,起码先把税收到九十年以后嘛。”
涅斐丽噗得一声笑了:
“遇到什么事都要先想着钱,你这样能始终坚持自己的追求,倒是莫名让人安心。”
“我这个性格,如果还是当猎王者的那段时间,你就该不安了。”无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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