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十万斤公粮?”
府衙,粮仓。
肥头大耳的刘县令脸色沉如阴水,鼻子眼睛都快挤到一块去了。
一旁,更夫刘老头颤颤巍巍站着;自宁县令来到祁山县这两年时间里,县里德高望重的刘老头第一次这么害怕。
“还全是糟粕!你这个管家怎么做的!”
“回,回大人,宁大人在位时定制法度,百姓可凭野味按比例换粮。”刘老头如实回答。
在宁昌臣来祁山县之前,刘老头就做过其他县令的管家,深知他们的嘴脸,故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宁昌臣宁昌臣,又是宁昌臣!好好一个府衙,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清整!必须清整!”
......
新官上任三把火。
宁昌臣走的当晚,祁山县宁静祥和的晚饭被一阵急促的铜锣声打断。
一则则告示很快贴满了家家户户的墙壁,人们围看,立马冷着一张脸。
告示内容要求祁山县百姓于今夜子时前,家家户户交齐十斤粮食,以充粮仓,违者当重罚。
可以想像,今晚没有一家人能睡个安稳觉。
楚家。
楚王氏在屋子里叹气。
楚老汉和楚安同往常一样,蹲在门槛那里发愁。
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支烟,一团雾。
唉!
这该死的世道,赋税无穷无尽,哪怕收成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楚安皱着眉,还是自己不够强。
祁山县只有一位侠者,那就是元方大人,而仅是如此,元方一家便再没交过赋税。
做人本没有捷径可走,然而老实本分一辈子却不如人家用实力换来的快。
“家里连十斤粮都不到了,这日子......”楚王氏说道。
饭后去府衙交了一次税,甚至把楚安今天打来的兔子都抵上了,家里还是只剩了八斤。
一丁点都多不出来了。
“明天我去趟宜城。”楚老汉摸了摸额头。
“从哪过?”楚安问。
“翻山吧,一来一回要不了一天,播种耽搁不起。”
“不行。”楚安摇头。
楚王氏也走过来瞪着楚老汉。
“那山上的虎君杀人不眨眼,怎么能让你冒这个险!”楚王氏低声道,“日子紧张点还能过,只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楚老汉别过脸不说话,他会不知道这个理?
楚安看着纠结的两人,实在忍不住:“还是我去吧,爹、娘你们每日在田里忙的不行,家里有空的,就我一个人了。”
这一次,夫妇俩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