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啊?”楚王氏脸色有些白,问道。
“王有民家,官府要一两税钱,他家是做粮食生意的,如今粮价大跌,亏了血本,哪还交得起税钱。”
楚老汉折回屋里,叹了口气:“官差要征他去当兵,他不愿,糟了毒打。”
是的,糟了毒打后,还是被拉走了。
这时,外面响起绝望的哭喊声。
楚王氏听后脸色不由更白一分:“咱家要交多少税钱啊......”
“这个无关紧要,你先躲进屋里,我和楚安到外面看看。”楚老汉吩咐。
今天交税,全城停工一天。
“你俩当心点。”楚王氏忙进了里屋。
待楚安和楚老汉出门并锁好门后,就见胡同里已经围满了人,而胡同口第一家是王有民家,就见人群中王有民的妻儿哭喊着,不让官兵带走家里主心骨。
可是官兵哪管这些,押着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王有民离开了。
“楚大哥,文兴!”身后,田锐叔走过来打招呼。
这段时间有了楚王氏和王冠花两个女人的交流,楚田两家关系也近了不少。
“害,有民家这下完了。”看着前面那般惨象,田锐叹了口气。
“是啊,家里没了男人,光靠王有民他婆娘能做什么?孩子也还小......”楚老汉跟着叹息。
很快轮到下一家,是余水家,收了二两税,勉强凑齐。
“接下来就到李根家了,他家这次会交多少税呢?”有邻居小声讨论。
“税钱是官府看你上个月收入收的,可能多也可能少,咱哪知道。”
......
“楚修缘!”
司民手持黄册喊了一声。
“官爷!”人群中,楚老汉连忙出现,几步走到了司民面前。
“册上写的,你在酒馆工作,你儿子楚文兴在夜市工作,可有误?”司民看了一眼楚老汉,语气比面对先前那些人客气了许多。
‘楚安特意交代过,他在黑市的工作明面上不通,另有夜市工作记录在案......’楚老汉顿了顿,忙作揖:“回官爷,无误。”
司民点点头,想了片刻,淡淡道:“根据上个月行情,酒馆生意不兴,夜市人气低落,想来你家收入也不多,嗯,便收你家五贯钱,可有异议?”
一贯即一百文,一般情况下,货币比例按做银子比铜板等于一两比一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此话一出,顿时吵闹了起来。
“什么?才五贯钱!”
“城中酒馆生意不兴?开玩笑呢吧!每日客源爆满,收入大把流进好不好?”
“我之前也听说夜市符合贴切民情,越来越出名,是以每晚都人山人海,怎么变成人气低落了?”
附近邻里瞬间议论了起来,满脸的不解与愤怒。
凭什么特殊对待?
人群里,楚安眼睛一眯:‘是元方大人的缘故?不至于吧......不过,好像也没其他理由了。’
同时他看了看四周邻居的表情,心道:‘这就是人心?见不得别人好?’
“安静!”司民蹙眉,清喝一声。
邻里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