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祝远那拘谨的样子,梁山伯心中顿生惊异,暗叹道:“门户之别,果然可以使人相差如此么?!”
只见刘操之笑着看了看谢文,然后转过头正色问道:“老夫怎么不知有你这个弟子?”
闻言,低着头的祝远不禁额头冒出几滴冷汗,连忙解释道:“在下虽无幸在刘公门下蒙束脩之业,但也曾在刘公所建会稽南柳学社读书,故而斗胆自称学生。”
“嗯……”
刘操之回想了片刻,然后道:“虽说有些牵强附会,但南柳学社的确是老夫出资修建,算来也有几分关联,就许你自称一声学生!”
此言一出,祝远只觉荣幸无比,连忙一脸激动地拜谢道:“学生谢刘公不罪之恩。”
他那个样子,似乎只是得到了刘操之“学生”这一称号,就足以让他光耀门楣一般。
刘操之见状,嘴角微微一翘,又道:“不过你应当知道,要做老夫学生的条件,可并不简单。”
此言一出,祝远不禁微微抬头,露出像是颇为无奈地认命了一般的神情,正色道:“学生谨闻刘公之教!”
“要做老夫的学生,首先一条,就是要品行端正,不仗势欺人,不欺凌弱小,常怀公心,乐善好施,善启后进!”
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盯着祝远问道:“你自谓可算符合要求?”
话音入耳,祝远哪里还不知刘操之言下之意,只觉万分的尴尬,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多了,让他恨不得立马起身离开。
可是他却又不敢,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学生虽然大善未著,但也可说是小善可称!”
“哦?是么?”刘操之声音一沉,忽然提高音量道:“那放纵恶奴欺我弟子,又是何缘故!?”
他的声音高亢洪亮,只一瞬间,就击穿了祝远心房外那一层薄薄的壁垒,将他本来抱有的一点侥幸给彻底打碎了。
而一直在憋笑的谢文听了刘操之的话,也不由得暗暗吃惊:“师尊什么时候认了梁山伯为弟子?还是说这是权宜之计?可师尊向来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自食其言?”
心头一点思绪闪过,只见祝远这才第一次看了一眼难掩脸上惊诧之意的梁山伯,然后难以置信地问道:“梁……梁县令是刘公弟子?”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称呼梁山伯才好。
“怎么?你是想说他不配?想说老夫不能识人!?”刘操之厉声问道。
“这……学……学生不敢!”祝远神色又是一惊道。
从刘操之的语气里,他自然听出来了他不愿接受的“答案”,就连自称学生的底气,也全然没有了。
“那你解释解释吧。”刘操之一脸严肃地道。
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声音也不大,但在祝远的心里,却有如压了千斤的重担,让他既感到憋屈,又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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