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恩死了,在挣扎着见了她孙子敦杜克夫最后一眼后死了。
这位先后下嫁旺布、喇什、乞塔德三任土尔扈特大汗,一度以交际花的面目游走于喀山、莫斯科、圣彼得堡的传奇女人死了。
她的死,意味着原本统领所有游牧于北高加索一带所有部族的库班汗时代彻底终结。
她的一生既传奇又令人不齿,但她还是带着满足死在了她最心爱的乞塔德怀里,是乞塔德让她最终留给世人的只有传奇,而没有不齿。
说来也奇怪,贾恩之死没有加重乞塔德的病情,反而加快好转起来。
乞塔德将贾恩葬在了她打小生活的库班附近的山上,陵寝也挨着她的父母,也算是落叶归根。
葬礼结束后,乞塔德将敦杜克夫改名为乌巴什,让他去跟着他叔叔阿莎来做事。
然后再次召见了俄木布。
“陛下”
实际上,乞塔德有专门的渠道了解他几个儿子的动静,不过他还是想听一听俄木布会怎么说。
今年还不到四十岁的俄木布,留着短须,气宇轩昂,身形笔挺,坐在高处的乞塔德看得出来眼里满是欣赏。
而俄木布陡然从情报局一个普通资深探员做到了局长的高位,心里也明白若不是自己成了对面那人的女婿,是万万不能的。
除了感激,与国内大多数人一样,他的眼里也满是崇拜。
在乞塔德病倒的期间,他也满是焦虑和不安,私下里还不顾自己早就加入了长春教,不时拿着自己家私藏的萨满神只朝天祈祷。
“说说吧”
“是,据中央情报局分驻各地发来的电报,各位皇子对于陛下的病情都是万分焦急,特别是大皇子更是差点哭晕在地”
“他们自然非常希望赶紧回到首都前来看望您,但囿于规定,在没有得到您的命令之前,是不敢随意启程的”
“是吗?俄木布,我看重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婿,而是因为你这个人!”
“陛下,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哼!看来你是心向扎哈台的,是吗?你是塔娜的夫君,难道不应该向着阿史那吗?”
“陛下!”,俄木布心理一凛,赶紧跪下了。
“微臣心里只有帝国,并没有什么大皇子二皇子的,长生天在上,我所说的并无半点虚言”
“是吗,不过据我所知,除了扎哈台,其他几位只是表面上表现出悲戚之意,回到内室该干嘛还是干嘛,而且他们无一例外都做好了带兵回来的打算!”
俄木布几乎吓出了一身冷汗,内室的情况他显然不知道,但各位皇子做好准备带兵回京的事情他显然是知道的,不过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隐瞒了。
不过,他确实一直对扎哈台有些同情,他毕竟是正经的土尔扈特人,心里还是向着阿巴亥所生的孩子的,虽然他是贾恩的女婿。
“陛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他们都是皇子,身份尊贵,有一个旅的陆军护卫也说得过去,何况他们只是做好了准备,并没有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