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条件”
半晌,策伯克多尔济突然说道,当他说出此话时,眼里还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乌巴什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过他还是小心地回道:“父亲,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相信陛下会答应的”
“是吗?我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让乞塔德亲自来与我说”
“这......”
“怎么了?乞塔德他不敢来到这里?那就算了,想要我出面抚慰科布多的民众,那是休想!”
“父亲!”,乌巴什不禁有些急了,“您是知道的,以我军的能耐,一个师足以拿下整个喀尔喀了,不过是陛下念在同为一脉,不忍心民众遭受战乱之苦才这样考虑的”
策伯克多尔济不为所动,“我就是这个条件,若是不行的话,你们就打仗吧”
看到乌巴什似乎若有所思,他又说道:“不要打哲布尊丹巴活佛的主意,人家是清廷册封的,是不可能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乌巴什无奈,只得离开了乌兰固木,然后在半路向哈丹发了电报。
一路上,他还在不断想着,“陛下今年五十五岁了,自从上次从海外殖民地回来生了一场大病后便很少再次离开本土了,想要抵达喀尔喀,除非提前拿下北疆,否则就只能走巴克塔尔马河险峻的河谷”
“想必他是不会冒险走这条路的”
......
春回大地,杭爱山郁郁葱葱,扎布汗河波涛汹涌。
乌里雅苏台,将军府。
三十一岁的乌里雅苏台将军、超勇亲王拉旺一脸愁容地端坐在议事厅主位上,不久前,科布多的最新情况传到了这里。
“丹巴等人被围困半个月后粮草耗尽,只得束手就擒”
这是可以预料的事情,丹巴以及阿勒坦乌梁海七旗是仓促扎营,他们携带的粮草本就不多,能够坚持到半个月之久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不过,与丹巴过从甚密的拉旺知道丹巴之所以投降,并不是因为弹尽粮绝,而是没有盼到自己的援军啊。
一想到这里,拉旺的愧疚之心顿时油然而生。
大清自从立国以来,特别是进入康乾盛世后,鲜有大臣、大将主动投降的,他们不是立下赫赫战功,便是杀身成仁,并不是他们都是忠臣烈士,而是不得不这样做。
但凡投降了的,无论是主动还是因为受伤等原因被动投降,其在京城的家眷的下场都极为凄惨,管你是亲王贵族还是寻常官员,将一律发配到边疆给披甲人为奴。
时下,已经很少有发配到宁古塔为奴的了,大多数都发配到了西北边疆。
像丹巴这种娶了皇族格格的塔布囊除了格格会被贬为庶民,在京城圈养外,余者将会无一例外发配到边疆为奴,实际上就是给索伦人当奴隶。
丹巴还年轻,纵使舍得家眷,但其本族喀喇沁右旗就遭了殃了,其旗丁将会分给其它各旗。
不过,虽有愧疚之心,但拉旺也是有苦难言。
乌里雅苏台将军麾下只有两千旗丁,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能够响应他的号召将蒙古八旗汇聚起来抵达乌里雅苏台的也就是对我大清最忠诚的三音诺颜部了,但该部也才堪堪聚起了五千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