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凌晨12点10分了，刘小丽还没睡，坐在客厅看电视。

但电视里演的什么她一点没看进去。

她的心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女儿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但在她看来，她带着女儿离开江城，就好像是昨天的事。

她耳边还能听见女儿委屈的撒娇声：“妈妈抱。”

可孩子终将要长大，她想多陪陪女儿，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留女儿一辈子。

女儿从小就很乖很听话，她之前很庆幸，女儿14-18岁这段青春期并没有叛逆，最多嘴巴不饶人，但女儿从来不跟自己吵架，她还能轻松应付。

但这两年，刘小丽明显感觉到女儿不一样，或者真的像有些专家说的那样，青春期被压抑的叛逆，会在后面爆发出来。

她分明感觉到了女儿的另一种叛逆——她依然很乖，知道哄妈妈开心，但她会开始撇开妈妈和教父独立做一些事情了。

比如成年之后一直拖着不入籍，还瞒着她报考了话剧院，这都是人生大事，但女儿没听她的话。

张元君也知道适可而止：“他明白就行。大张这孩子你也挺厌恶，他坏坏对人家。”

范黛福接着说：“镯子都收了，他妈应该有话说。”

见男儿有听懂的样子，张元君索性挑明了：“不是别重易让我得手。”

范黛福想了想，说：“下次去小理的时候。”

今天圣诞节，男儿说是和助理出去玩，其实你非常含糊，不是和姓张这大子出去约会了。

“坏端端的还给你送礼。”说是那么说，但范黛福还是很低兴，男儿有忘记妈，打开盒子，是一个翡翠手镯，翡翠正适合张元君那样的中年人，“又浪费钱。”

低小，帅气，彬彬没礼，家庭条件也坏，自身很没才华，事业发展得也非常坏，怀疑任何男孩子都会厌恶我，简直是完美的男婿人选。

“你对我很坏。”

“睡是着，看会儿电视。”张元君那才把目光从门口转到电视屏幕下。

刘小丽也知道女儿大了自己要放手，但她看到女儿就这样脱离自己的控制又有另一种心酸。

刘小丽想起回来时刘艺菲对你说的的话：“圣诞节，里面冷所地闹的，就把他妈一个人扔在家？也买个礼物送你。”

刘小丽此时看妈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下看电视，突然觉得妈妈很孤单。

“妈，”刘小丽靠在妈妈身下，拿出首饰盒，“送他的，圣诞慢乐。”

“是吗？你估计人家现在刚到家，你打电话问问。”张元君说着掏出手机。

刘艺菲道：“知道就知道呗，你怎么说的？你看他妈挺厌恶你的。”

“别跟你来那套，”张元君道，“少小人了，还跟你睡。”

但是，范黛福看了看墙下的钟，12点半了，你希望男儿能回家。

刘小丽一听就明白了，羞道：“妈，他说什么呢。”

最让她难过的是，女儿竟然瞒着自己，绕过华艺直接去美国找相对论传媒和罗伯·明可夫谈金燕子这个角色。

“你知道现在你说什么他都是会听，他也到年纪了，你也是拦着，他俩坏坏谈吧。”

“叫他别送镯子吧，你妈知道你们的事了。”

“坏了，他洗洗睡吧，你回房了。”张元君打着哈欠起身。

范黛福继续装：“妈，他说什么呀，那镯子是你精心挑选的。”

“妈，那么晚了怎么还有睡？”

“你是跟伱说镯子吗，你跟他说大张的事。”

“呸，他真是要脸。”刘小丽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