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哥儿,我算是知道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只因我见个老人家孤单,陪他吃了顿饭,便被抓麻袋打了。”
贾珣鄙夷道:“老头子吃的你也抢?”
刘勰道:“我太饿了,你知道吗?太饿了,哪里还管老头小孩,太饿了。”
刘勰虽说得惨,贾珣再提醒自己一句,赌狗不值得同情。
刘勰忽然换了一副面容,憨笑道:“就在我又冷又绝望的时候,圣女出现了,给馒头吃,给我热汤喝。”
贾珣打断道:“所以你就从贼了?”
“有奶吃就是娘,何况那叫聚义,不叫从贼。”
刘勰说话声戛然而止。
贾珣冷笑道:“终于说实话了吧,我看你死几遍都不冤枉。”
刘勰还待再说,见狱吏端水进来,也便没接着话头了。
只哭喊道:“我是冤枉了,我是好人啊,好人啊……”
贾珣并不再理他,再往里走。
狱吏见贾珣走远,对刘勰喝道:“安静些,大爷给你打的水,可得把脸洗干净些。”
连跟了上去。
蟋蟀在贾珣耳边悄声问:“勰哥儿这事,救也不救?”
“回头和二哥说一声,搭救于他,朋友一场,也不忍他命丢在这里,只警告他,若是再赌,就寻三五个大汉给他通通便。”
蟋蟀笑道:“只怕他还乐于此呢。”
贾珣笑笑不语,又转了两个弯,到丁三号牢房。
一路走来,时时有喊冤枉的,但也偶有几个硬气的,大骂狗官,连被狱吏喝住。
贾珣见这血肉模糊,披头散发的鬼样子,试探道:“薛蟠?”
那人才顺了顺趴着的身子,扬了扬头,见是贾珣,也忘了疼,喜道:“珣兄弟,是我,我是冤枉的,你一定要给我说话啊,我清清白白,富贵人家的爷们,怎会有反心……”
贾珣将审讯的记录拿给他看,指了指里头一句话,问:“这话是你说的?”
薛蟠自觉有了靠山,哪里肯认,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我哪有这本事,就是看着让我念,我也是不肯的。”
贾珣喝道:“薛蟠,坦白从宽,抗拒从无,你想清楚了。”
薛蟠本就疲倦得很,喝声一来,哪里还听见后面的,忙不迭道:“‘杀进上京,夺了鸟位’是贼人胁迫我喊的,我胆儿小,刀架在脖子上,哪里还分得清说的是甚么,我一个字一个字念的,根本不知道甚么意思,珣兄弟,你要相信我啊!”
蟋蟀忍不住笑出声,贾珣笑道:“我看你记得很清楚嘛,看来不仅是放在嘴上,还住心里了。”
薛蟠没了意思,意兴阑珊道:“何苦来,只道是念着情谊,来救我一回,却是来拿我打趣。”
贾珣问狱吏道:“许是当时人多,听错了也说不定。”
狱吏道:“公子说的固然是,只小人做不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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