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许怎么会对刘天河没有感情？

刘天和不开玩笑了，认真地说:“我把没做完的事都做完了。我的知识可以分为三部分。第一，儒家思想，虽然研究了很久，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也没什么好传给后人的。二是医术传给了李家，也算是传给了人。至于水利机械，各种杂学都传给你我就放心了。关于儿孙？我儿子虽蠢，但皇上恩情浩荡，锦衣卫黑幕官员千万，足以庇护一代人。至于未来，儿孙自有儿孙，我又何必担心。我现在六十七岁了，不想英年早逝。我能担心什么？”

刘天和沉默了一会儿，说:“也许有一件事让我不放心。是控水。我在吴国开国之初就修建了黄河大堤，之后历代都有修建。然而，陈湘银只是一个修修补补的努力。当我是一条河的时候，我很着急，一刻也不能耽搁。外人看我三月治水成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裱糊工，治标不治本。黄河这件事恐怕难以为继。这件事我真的放心不下。”

“如果你有心，就应该在这件事上努力。”

苏旭心如刀割，眼眶发烫，差点流下泪来。

居庙堂之高者忧其民，居江湖之远者忧其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苏旭从小就背过这样的句子，只是听说过这样的人，没有亲眼见过。

而眼前的这位老人，在生命剩下最后一滴的时候，他最后的担心与自己无关，而是黄河的洪水。就连苏旭也想明白，刘天和最喜欢医术，但他在水利方面的爱好可能不多。他为什么要在生命的尽头做《尚书》的弟子？

并不一定是他那么喜欢这些东西，担心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担心未来黄河泛滥，传承他治理河道的经验是他能为朝廷做的最后一件事。至于效果，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人死后能控制什么？

什么都不能控制。

苏旭说:“请放心，我会治好黄河的。”

撞到地板苏旭的话也让刘天河的孙子侧目。

黄河是什么？黄河是中华民族的娘娘河，但同时也是一条悬在地上，久受黄河之苦的河。谁能治好？只能维持，挺好的。

苏旭的话，在很多人眼里，只是空话、大话。

但我不知道，这是苏旭在这个时代给自己定下的第一个目标。

刘天和也不相信苏是干的。毕竟他治理过黄河，当然知道黄河的情况是怎样的。有多少利益纠葛，有多少复杂关系。多少天灾人祸？黄河几乎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刘天和说:“你有这个心就好。不必强求。”

苏序曰:“弟子明白。”说到这里，苏旭心里可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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