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洞众妖里,只有他不曾吸收那诡异的血雾,别个多多少少有些沾染。
而方才洞蝠沾染到的血色蛆虫在往其皮肉里钻,分明是有攻击性的,万一这时候爆发出像贺聪那般的异样……如此多人,又不知其诡异究竟,苍狼公觉着自己恐怕讨不得好。
说起贺聪,他扭头看向血泊。
这人从方才起就静静站在棺樽边,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沉睡了过去。
这种地方,这种表现,实在诡异,苍狼公活得久,见得多,可今日这轮番变故实在出乎他的意料,闻所未闻,这使得他越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走!
吴用听得苍狼公把自己之前没说的话说了出来,暗叫一声“阴险””。
这苍狼公分明不是安的好心,之所以把事情真相告诉求师兄,盖是因为峨眉要知道了门内有槐林峰的眼线,谅必要找这谯谨问清楚,注意力会从他身上转移走。
同时峨眉弟子难免会去想这细眼线究竟是谁,互相猜忌,无形之中将瓦解峨眉的团结。
其次,槐林峰把眼线插入峨眉绝对不容易,谯谨见这事情暴露,不说气急败坏,可也难免骂一句晦气,指不定以往的相关筹谋竹篮打水一场空,需要重新再做布置。
更不提眼下还要被峨眉的人追击,纵他再有本事也分身乏术。
实乃一举两得。
吴用心里暗骂:老奸巨猾。
“师兄,果真?”胥逍神情微变。
窦琅与卢栎二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对此,求以柳入阵之前就已有所猜测。
当时他想到在近阳县时,扈蛭就已经提及道场,而他是回去后才按照白师伯的指示将密信送与各家,这中间有时分差,因而打消了这一怀疑,也就没同胥逍他们提起过。
此刻骤然听得这苍狼公这话,心里一惊。
这分明意味着确实有人吃里扒外。
求以柳当然能明白这头灰狼成精的妖怪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思路飞速转动,转念就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神色无动,暂没有理会胥逍三人,不动声色问道:““哦?多谢你与我提醒,不过求某想再多问一句。”
“请讲。”苍狼公巴不得他深究这个问题,已经开始腹稿说辞,要把火烧到谯谨头上去了,甚至是大丰洞、丝心崖、玄隐教这几家魔门。
“谯谨当时告诉你们的是这里是座道场,还是一处封印所在?”求以柳冷不丁问了这么个问题。
“当时?那自然是……”苍狼公因为思路略些走远而微微出神,并没有马上体味到求以柳这么问的用意,等反应过来,立马止住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