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等拜见陛下……”
这时,辕门中又跑出两个端木盆的内侍,待看明情况后,忙是朝着始皇帝惶恐大拜。
一心制服野猪的子虎听得动静,终于从满地泥浆里抬起头,却是正巧对上了祖龙那满含戾气的丹凤眼!
嬴政阔鼻中发出雷霆长音:“赵~子~虎~!”
“呃……”
赵子虎顿时打了个激灵,心道大事不妙,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果断从泥地里爬起身。
也好在野猪已经过了挣命期,否则指不定爬起来一路血奔!
与此同时,赵子虎也看清了眼前浑身湿漉漉的嬴政君臣军卒,以及身后那些衣戴整洁的儒士。
尤其是嬴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差没把你老子我现在很生气写在脑袋上行顶着了!
话说不是登山封禅去了么,怎地这情况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谁招惹他家这位千古一帝了,跟火药桶似的?
眼看嬴政就要将他当成出气筒,赵子虎先发制人,突然拔出野猪脖颈上的解手刀,滴血刀尖指向那些高冠博带的儒士,高声喝道:“呔,吾父尚且雨湿衣发,尔等却为何衣冠光鲜,岂非不忠?”
这转移注意力的招术,属实是太拙劣太蹩脚。
但是眼下这个泰山封禅的时间点,能让嬴政不痛快的,好像也就这些儒士了。
骂他们准没错儿!
果然,一众儒士面对不忠这顶大帽子齐齐变了脸色,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确实心存不忠。
包括嬴政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他作为大秦帝君,想要收拢这齐鲁之地的民心,不愿因此而苛责这些家伙罢了。
不过,这些本是心照不宣的事被赵子虎点破了,难堪的便是他们这些儒士!
“公子所言谬矣。”
儒士为首者乃是博士仆射淳于越,他肃然揖手道:“陛下雨湿衣发,乃因强登泰山禅祭。”
“吾等衣冠光鲜,乃因陛下不纳谏言,弃吾等留守大营,非不忠也!”
赵子虎恍然颔首,心想还真是这群家伙搞事,滴血刀尖不由缓缓垂下,眼角余光也悄悄瞄向嬴政。
嬴政微合的丹凤眼中戾气依然深重,而且一只手已经伸出,中车令赵高很熟练的就要奉上马鞭。
奶奶个熊,这是父见子未亡抽出七匹狼的节奏啊!
看样子还没骂到人心坎里去嘞!
赵子虎当即目不斜视,垂下的刀尖再次抬起,怒指淳于越与众儒士,声色俱厉道:“大胆酸儒,还敢狡辩,欺吾不知内情么?父皇早先便召问彼辈商议封禅大礼,彼辈却阳奉阴违,争论不定,实在是其心可诛!否则,父皇何至于强登泰山!何至于衣发尽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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