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也应当谢一谢先生,出门在外有个当掌门的师傅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
贺涟风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不也有个当掌门的爹吗?”
贺涟风不想浮生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将自己呛得无话可说。不禁将眼前的菜碟尽数堆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就你话多,吃你的鸡爪子吧!这一盘子都是你的,不许剩下。”
浮生见到好吃的,立刻就乖乖闭了嘴,一门心思地与眼前的鸡爪子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拉锯战。
贺家到底家底殷实,送贺涟风出城的队伍就像嫁女儿一般。贺涟风过惯了骄奢淫逸的日子,对这种挥金如土,声势浩大的排场颇为享受。
方凌这一路上虽是学会了骑马,但因其骨子里便是个小老百姓,消受不起众人艳羡的目光,只好也跟着贺涟风一头钻进马车里不肯出来。
仙越与浮生见此二人都坐了马车,也都没什么眼力劲儿地钻了进来。
幸好这马车不仅富丽堂皇还宽敞明亮,倒也不怎么拥挤。
弟子家丁们将人送至城门口便留了几个车夫小厮由贺钊带领着继续前行,其它人也都自行回去了。
众人行至城外十里的忘忧亭,只见一人长身而立,面朝着来路,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贺涟风下了马车,缓步进了亭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其同父异母,自小一起长大的大哥贺涟瑾。
贺涟瑾一贯地不苟言笑。
“就这么走了?”
贺涟风笑道:“那还要怎样,一路锣鼓开道,喜气洋洋,新娘子也不曾有我这般风光。”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父亲年迈,加上最近身体一直抱恙,老三那边已经开始谋划了。”
“这是你们的事,我始终是个血统不纯的外人罢了。”
“世间之事,果然是公平的。或许正是因为你血统不纯,所以父亲才会爱你爱得更加纯粹一些吧。”
贺涟风苦笑道:
“你们都以为我从小就备受宠爱,因为我不用被逼着吃毒虫,不用冒雨练功,不用被半夜丢到蛇谷。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父亲只是不管我而已,在他眼里我根本就是个无用的酒囊饭袋。
所以从小到大对我从无要求,从无期待。就连顾几个师傅教我习武也都只是走走过场罢了。
即使我再怎么不上进,再怎么胡作非为,欺师灭祖,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也是不闻不问的。
所以这个无用之人远走他乡,也只是尽可能多给些黄白之物罢了,看看,多么财大气粗,多么风光无限。”
“父亲将你远送至归云山,也并非坏事。算起来,那里反而更加安全。”
“无所谓,我到哪里都一样。如果可以,我但愿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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