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见状不满道:“我天生丽质,花容月貌,若是存心要挣莫非还挣不过妙音她们那帮小妮子?”
“不是这个说法。你这赌气怎么赌得还将自己搭了进去?不值当的。”
妙清却是不依不饶啐道:“呸!怕不是你也看上那长亭君了?怪不得死活都要赖在这里!”
方凌老脸一红,尴尬地笑道:
“说得哪里话?我便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抛开我与他的宿怨不谈,就他这人除了长得人模狗样之外,行事做派一副老人家模样,刻板又无趣,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是不是都无所谓!反正我这次是拿定主意了,先……”
两人一边聊着渐行渐远,这边树荫下两个听墙角的心头却是复杂得很。
仙酉远远地看见长亭君师徒二人若有所思地靠在一处大石后,不知在望些什么,便遥遥地施了一礼想要避开。
方才走了两步,却被叫了回来。
长亭君阴沉着脸,很是有些不悦地问道:
“现下的年轻人都时兴些什么新鲜的消遣玩意儿?”
仙酉本以为考教功课,却不想冷不丁地被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也不知道长亭君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好瞅了瞅旁边的仙尧。
长亭见状不耐烦地道:“你看他做什么?他算什么年轻人?”
仙尧本来便被长亭连累落了个骗子的骂名,如今就连年轻人也算不上了,可外人面前又不好出言顶撞,只好将一口气生生地咽了下去。
仙酉毕竟是干过几天店小二的人,察言观色这等小伎俩倒也没有荒废了去,但见长亭君一脸不善,自是不敢怠慢。
想着聚众赌钱,斗蛐蛐,叶子戏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事儿自是打死都不能往外说。遂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些什么师兄弟之间互敬互爱,相互帮助,互相提高之类的鬼话。
可是一席话说完,却见长亭君毫无反应。想来怕是编得有些过了头,只好又说了些接地气的。
例如师兄弟们为了增进感情,参悟功法,互通有无,每月会设个小宴小聚一下,一众人“吟诗作对,击节高歌”也是有的。
说罢还怕长亭君不信,特地交待说今日便是小聚之期。
果然,长亭君这才信了。
只见他略一沉吟,道:“届时多预备一个人的位子。”
仙酉连忙应下,心想莫不是嫌弃仙尧平日里太过死气沉沉,特意想让他参与小宴好与云虚宫同辈弟子交好?
想他师父长亭君平日里清高孤傲便罢了,可仙尧与自己份属同辈,细算起来也不比他年长几岁,性子却偏偏与他师父一般冷傲,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的模样。
思及此处,仙酉当下便有了计较。
小宴设在流光池边上。恰逢落花时节,清风拂岸,落英缤纷。月影灯火下,零星的花瓣撒落在波光粼粼的池水中正是一派诗情画意的景象。
方凌原本无意于此类小聚,说是参悟功法,互通有无。
实际上无非就是听一众师兄们喝多了鼓着腮帮子吹牛,偶尔再遇一两个酒品不太好的发发酒疯,张着破锣嗓子唱两阙词,惹人笑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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