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注定要拯救人类时，你必然一生孤独。”

莱克斯·卢瑟一字一句地读出了他写在墙壁上的文字，使命感油然而生。

每一个字母都是暗红色，挂着一道道泪痕般的印记，宛如淋漓的鲜血，像是一个不被世人理解的孤胆英雄在哭诉。

卢瑟的眉间多了几条纹路，绿色的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丝寒意，全身微微颤抖。

突然他的双手开始疯狂地敲击虚拟键盘，他是如此地用力，以至于每根手指都穿透了悬浮在空中的按键。

“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提供的油漆，为什么这么短时间就褪色，居然敢欺骗伟大的莱克斯·卢瑟！”

很快供应商的全部信息在光屏上一行行逐一显示。

“梅茜小姐，立刻、马上停止这家叫做‘渡鸦百货’的所有合同，另外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些合同最短的一份都签署了99年！”

金发男梗着脖子对着屏幕上的黑发亚裔美女咆哮，这是他的秘书、生活助理兼职贴身保镖的梅茜·格雷夫斯。

“抱歉，卢瑟先生，如果由我们单方面终止合同，您在哥谭市的大部分投资都会化为乌有，损失超乎想象。”

作为一个优秀的助理，及时向boss提出合理建议是必须具备的能力。

“为什么有效期会这么久！

“为什么每箱油漆还要和一个钥匙扣捆绑销售！

“为什么我们买扑克牌！

“这些该死的刷子是黄金做的吗？一把居然要1700美刀！

“为什么……”

助理小姐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小步，仿佛在担心卢瑟的口水喷出虚拟屏幕。

“渡鸦百货的总裁背景很深，她是保罗参议长阁下家的三小姐，我们想在哥谭投资，必须得到马尔蒂尼家族的同意。

“您是知道保罗阁下的，他随心情制定和修改法律。

“这难道不是您一直追求的吗？”

梅茜·格雷夫斯用纤细的手指轻推了一下脸上的黑框眼镜，娇艳的红唇吐出冰冷的话语。

“好了，合作继续。”

看似冷静下来的卢瑟结束了通话。

“啪，咣当！”

一把沾满了红色油漆的刷子被他重重扔在了控制台上，表层的金黄脱落，露出了内部的铅灰。

“法克，这个玩弄法律的混蛋，这一家子无良奸商！”

又是一阵猛戳。

渡鸦百货的评价系统上出现了3个选项：

满意、非常满意、完美无缺。

每一个后面都带着大大的笑脸表情。

卢瑟手抖得像一个晚期的帕金森患者。

“还有底线。”

卢瑟之所以说出这句话，因为在最下面有一个“客户意见”可以填写。

可3秒后，那里自动打出一段文字：

“我从来没有见过性价比如此高的产品，我们全家都是渡鸦百货的忠实粉丝！蕾切尔·马尔蒂尼小姐万岁——忠诚的莱克斯·卢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