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旧金山一片萧瑟凄凉。

气温变化无常，前一刻还是漫天飞雪，下一时又是雨雪交加。

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可能温度会有些低，但不会让人感觉到刺骨，淅淅沥沥的冬雨至多会带来几许寒意，而不是像现在，犹如一粒粒细小的冰刀一般，从行人衣物的缝隙里钻入，冰寒僵硬血肉，冻结灵魂。

旧金山城虽然在原址上恢复了，可很多问题接连出现，道路、管道各种设置都需要重新疏通，甚至彻底重建。

渡鸦百货又紧急招募了一批劳工，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施工，大量的恶魔被冻饿而死，原因是为了不出问题，总裁蕾切尔每隔3天才提供一次食物，而来源往往是没人认领的尸体。

指望一个半恶魔女孩仁慈善良，还不如期待死后真的能进入天堂。

许多低阶魔法师们像看到粪便的苍蝇一样，纷纷赶来，收购那些死掉的，或是不好好干活的恶魔，当然，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他们也不介意买几个偷奸耍滑的人类。

恶魔们完全不敢反抗，因为魔王就生活在这个城市中。

这里变得越来越像哥谭，越来越像地狱。

保罗和戴安娜漫步在满是裂缝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往往要走很久才能看到一个，不是因为天气问题，而是旧金山被阿蕾莎收进表世界再放出来的短短时间内，整个城市里三分之一的居民都被转化为愤怒的食粮。

蝙蝠侠和卢瑟当时把城市复原后，就匆匆离去，这些他们并不知道，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用你的合体技能不可以解决那个被遗弃者吗？”

“不知道啊，只能试试，我对这个生命了解的太少了，亲眼见到以后才能确定。”

“那天堂岛……”

“放心吧，你看过我的记忆了，最后会合成一个新地球，对我们没影响，完事以后，咱们搬过去就好了嘛。”

“可那里也有母亲，有安提奥普，有一起长大的朋友们，还有另一个戴安娜。”

“呦吼，我岂不是多了一个老婆。”

“哼，你现在就不少，别以为我不知道，妮缪和赛琳娜她们总缠着你。”

“我发誓，绝对没有实质性进展，如果……”

保罗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大声说着誓言。

戴安娜没理他，伸手接住了飘落的飞雪。

“每片雪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它里面会不会也有一个世界呢？有一个戴安娜，有一个保罗，一起生活那里，或许还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不会的，我可是多元宇宙唯一，而你对于我来说也是唯一，其他世界的戴安娜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

“我想去宇宙F看看。”

“行啊，咱们回家和那几个小祖宗说下，然后就出发。”

戴安娜挽着爱人的手臂又紧了紧，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路面上的积雪又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