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日子不会太久,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可是那黑暗有些难熬。更不希望他身在黑暗之中时的身不由己,把他在意的人推远!
有许多话想说,可似乎又难以言说。
最后,只化作一句:“有酒吗?”
酒当然是有的。
沐清瑜把他带到自己藏酒的酒窖,是她新辟的地下室,只有四十平左右,架子有三层,分列两旁,上面摆满了各种酒,中间一条过道。
置身其中,酒香扑鼻。
楚景弦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对于吃喝玩乐十分在行,看见这些酒,眼里很是震惊。
“梨花白、醉春雨、白露玉兰雪、三日醉、一品红、竹林松露……你这里竟有这么多美酒?”
他一口气说了二十几种,还有几种说不出名字,但闻着比那极有名的品类的酒还要香。
除了架子上摆的那些,在进门的角落里,还有一堆一斤装两斤装的酒坛,香气清冽,透坛的酒香醉人。
沐清瑜慢吞吞道:“没有告诉你,我有一个酒坊,所以对各种酒的研究就多了些,买一些过来进行比较。”
楚景弦选了两个一斤装的小坛,正要递一坛给沐清瑜,沐清瑜自己拿了一坛。
出了酒窖,沐清瑜还十分体贴:“有酒无菜恐伤胃,需要我去炒两个菜佐酒吗?”
楚景弦摇头:“哪需要这么麻烦?月色足可佐酒。”
将酒放在亭中石桌,两人相对而坐。
楚景弦揭开泥封,闻着酒香,仰头喝酒,再低头,他眼睛亮晶晶的,道:“清瑜,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你信我!那时我可和你游湖品茗,喝酒谈心,切磋赌术吗?”
“自然可以!”
沐清瑜没多想,就算游湖品茗,喝酒谈心,也许有一丢丢的暧y昧,但有切磋赌术并列,那就是很正常的朋友之交了!
楚景弦笑了,再喝了一口酒。
过了今夜,他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见她。
但是,他的心中,始终有那么一块地方装的是她!
就像他离开京城,去往边疆,那时候,他的心中,那块地方,装的也是她。
这段时间,他吃喝玩乐,好像每天都很快乐无忧,那是因为他不得不这么做,那一双双盯着他的目光,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做纨绔,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但有人逼得他做不成纨绔,现在,他一样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的初衷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他的方法却必须变了。
他大口喝酒,很是舒怀畅意,那是因为,他知道大概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真正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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