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异,从店外传来。
正得意洋洋的掌柜的一见来人,立马脸色大变,缩着脖子转出柜台躬身行礼道:“见过全大官人,我说早上为什么会有喜鹊在枝头,感情是您要大驾光临。”
来人笑骂道:“胡说八道,都快入冬了,哪来喜鹊出没。”
说罢,打量着赵斌说道:“你这后生举止虽然略显轻浮,却又能随口说出唐初陈伯玉的诗句,莫非是哪位名师的高徒不成?”
赵斌也打量着来人。
这人看上去虽然才二十六七岁,身上却有股不怒自威的浑厚气质。
只可惜对方穿着便服,看不出是什么官员。
不过此人身上的长袍、腰带做工考究,身后还跟着两名身材壮实、极有规矩的侍从,显然不是一般人物。
再看掌柜诚惶诚恐的样子,这人必然是城中的掌权人物…
赵斌心中一惊,暗叫大意。
他一个贼二代,哪敢暴露在这样的人物面前。
于是躬身说道:“回大官人,晚生只是幼年时有幸在书院草习过几年诗书。”
“谦虚了。我大宋文治昌盛,各县都设书院教授管理,对百姓向来有教无类。寻常百姓能够读书识字,虽然难得但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书院大多并不教学生通古识人,你能随口道出数百年前人物的诗词,岂是用区区草读数年能够盖过的?想必是另有家学吧?”
说着,他又细细打量了赵斌一眼,面露疑惑:“你不是本地人?”
赵斌暗暗叫苦。
看了眼旁边低着头气都不敢大喘的王掌柜,只得把前面忽悠的那套说辞又讲了一遍。
“兴元府人士…嗯,倒也难怪…”
幸好这位全大人似乎并不是兴元府的人士,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指着头上的牌匾主动向赵斌解释道:
“你别听这老汉胡说,陈伯玉当年随军北伐虽然路过此地,但并未留下笔墨。这牌匾是我朝名士有感于涪王(吴玠)一生北伐夙愿不得实现,感慨之余写下用来激励后人的。只可惜了,我辈后进不够争气,徒另先人蒙羞啊…”
赵斌脸色肃然起敬,毫不犹豫地选择躬身拜别:“原来如此…多谢官人解惑了。可惜在下还有事要办,就此告辞。”
这反应,直接把这位全大人和王掌柜等人给惊到了。
因为按理来说,他应该顺着全大人的话,追问这名士是谁的。
然后一个指点,一个虚心求教,宾主尽欢。
这是古人身份、辈分不同的人初识时的默契,以此建立初步的交情。
甚至聊高兴了,还能彼此挂个老师、学生的名头,日后好彼此亲近、拉拢。
这是基本的为官之道。
不过赵斌并不知道这些,一心只想摆脱麻烦。
他朝着全大人一抱拳后,匆匆收起掌柜的放在桌上的小布包走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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