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不堪的事情,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
“南蛮在城外挖了好大一个坑,小人刚到那日,正遇到,正遇到他们将大金士兵给推了进去……”
他咽了咽喉咙:“恐怕得有两三千人!就这么被埋了,南蛮也忒无人性了些……将军当快些禀报四太子,好为我大金儿郎报仇才是!”
志宁想了一会儿,随后便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谎报军情要被怎么处罚,你心里头应该要有数。”
那人哪里敢说不,只是不断地重复:
“有数,有数!小人亲眼所见,自然有数!”
而看到他这般肯定,志宁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若是假的,那该有多好。
四太子对颍州之看重,除了此地易守难攻之外,还因为这里靠近淮河,是四太子与宋人作战的战略重心。
有这里在,不管两淮、襄阳的兵往前推多远,只要颍州不丢,便随时都有可能截断宋人的退路,现在金国一直是以守待攻的目的,也正是因为这个。
他们兵力就这么多,推得越深,便越危险。
如此,才派了三大王过去盯着……可现在算起时间来,不过一个月多点儿的时间而已,颍州便丢了。
完颜兀术精心布置的棋局还没开始,就乱做了一盘,他会是个什么反应,志宁大概已经能够想得到了。
带着这人一直进了当年的皇宫,所幸赵家父子投降得痛快,汴京城里的大部分建筑都还保存得完好,虽然死了很多人,但现在也早都闻不到臭味了。
一路向北,一直到了文德殿,这里是当年南朝皇帝上朝前后歇息的地方,四太子的亲兵说了,他现在就在这里。
但看着紧闭着的大殿门,还有两旁面色尴尬的守卫,志宁已经猜想到了什么,默默地带着那人站到了一旁。
这殿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里面的动静传到来外面来,每个人都听了个清楚。
“这……里便是……你家,你爹……伱兄长的……地方,在你家……你是不是更……快活。”
男人的声音浑厚无比,带着阵阵喘息……不用想,也知道四太子现在在忙活什么。
来报消息的这人只是一工匠,哪里有机会接触到四太子,更遑论是现今这个场面。
只是想着,那四太子已年近六十,却仍有这般精神……听那里边女子的声音,当真是如登了极乐一般。
透过门缝看去,只能见一个壮如熊的男人在努力着,他前面是个趴着的女人,看不清楚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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