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用酒杯挡住了脸,也挡住了他露出来的那一闪而过的轻蔑。
“您这是什么话,什么意思?”
见他还在给自己装疯扮傻,老公主又问了一句:
“世间最亲者,不过于骨肉弟兄,他已经没有了与您争夺的心思,也没有那个能力,您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他?”
“难不成,您身为大宋之君,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了吗?”
“他所图的,不过是活着而已,您……”
刘邦打断了她说话:
“您倒是让朕糊涂了起来……不过有句话您倒是说对了。”
“所图不过活着而已,这天下有多少人不是这样的呢?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入了愿去呢?就像是岳府门前挂着的那人,说死,还不是就死了。”
见他又扯到了那草民的身上去,老公主忍耐不住:
“您就算真想杀人,也需得寻个别的理由,那人并非什么不可死之人,只因为这个去找你兄长的麻烦,这事儿别说现在过不去,以后在天下人的心里,也是过不去的。”
“只因为?并非什么不可死之人?”
刘邦重复了一遍老公主的话,见这老妇人一脸严肃的模样,知道她不是在说什么逗乐的话儿,也知道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啪!”
大伙儿只看皇帝一巴掌就拍在了案上,震得周围的碗碟都差点摔在了地上。
“你说得很对,朕并不是想要替那人报仇伸冤,更不是想要为他讨回什么公道……公道。”
“只因为他与朕有旧交,所以朕见不得他丢了性命却没人给他报仇,还能顺便解决掉一个麻烦……但其实,”
刘邦绕路到了案前,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老公主:
“其实,就算那人不死,这人也是要死的,朕也是要去寻他的毛病的。”
本来这般质问,老公主的底气便是来自对于皇帝道德约束感罢了,她没想到,皇帝哪里是个什么讲道德的人,他这么大方地承认,反而让老公主有些泄了力去。
“您若真是那么想,直接杀了便是,又何必假模假样说什么金人来了,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的,她反应得很快,要是皇帝真像是他所表现来的这般,什么也无所谓什么都不重要的话,那他完全没必要在今日搭好台子,唱这么一出戏来。
“什么假模假样?不是您用钱保住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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