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时间,山顶又陆陆续续出现了九道人影,庄子周知道那是书院的其他弟子。
比如说,精通符道和算法的范悦,痴迷下棋的宋谦,喜欢铸兵的铁匠先生等等。这些人来到山顶,见尘埃已经落定,自然是要迎接宁缺这个小师弟了。
“宁缺,你已经达到了洞玄上境的修为,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在过柴门的时候,要用那种取巧的法子?”一个胖墩墩的少年从大青树后出来,来到宁缺面前询问道,脸上尽是不解之色。
“是啊,小师弟已经洞玄上境,自然能看穿柴门勒石的本相,怎地选择这么一个——别出心裁的方式?”一个手持铁锤的壮汉正盯着君陌头顶的高冠蠢蠢欲动,听了陈皮皮的话也好奇了起来。
“宁缺你看到柴门这一关,似乎没有犹豫,直接就把手掌按在石头上,把字印到了手掌上,然后走到柴门前,将掌心的印记抄了上去。”陈皮皮作老成状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挺胸绕宁缺走了一圈,“这动作这么熟练,好像是故意这么做的?”
“没有,只是当时过柴门那一关的时候,突然间觉得使用那个法子很有意思,想那么做便做了!”宁缺见众师兄师姐看着自己,讪讪一笑老实说道。
“二师兄,你说宁缺是不是书院史上第一个用这种法子过柴门的人?”陈皮皮看了一眼君陌,然后又把视线放在了宁缺身上。
君陌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大家都好奇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缓缓摇了摇头:“不是!”
“书院还有人用这种方法开柴门?”一个手持洞箫的男子用惊讶的语气说。
“那人是谁?”一位手持绣花圈刺绣的女子忍不住问道。
“大师兄!”君陌平静地说,“大师兄十三岁开悟,三十入不惑,然后朝入洞玄暮知命,中间有十七年时间,都不够境界开柴门。”
“也就是说,那十七年间,大师兄上山下山用的都是是宁缺用的那个法子过柴门?”陈皮皮瞪大了眼睛看向宁缺,“宁缺,你可以呀,这才刚登上二层楼,就开始向大师兄学习了!”
“我可没这么想!”宁缺立马谦虚了起来。
“行了,今日宁缺入二层楼,是你们书院的喜事,我就不掺合了!”庄子周突然出声说了一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发现站在一旁却不自觉被忽视的庄子周。
“庄子慢走!”书院一众弟子见状脸色一凛,齐齐行了一个书院礼。
庄子周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对宁缺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一个闪身消失在山顶。
不说山上的书院一众师兄弟迎接宁缺的欢庆,山下观礼台此刻却热闹非凡。缘由自然是因为书院教授从山上带来的一纸消息。
这一纸消息没什么特殊的,但上面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登上山顶入了书院二层楼的人乃是书院学生宁缺。
不光是西陵神殿的人难以置信,就连书院的一些教习也觉得非常奇怪。
对于今日登山一事,观礼台上的众人,都以为隆庆皇子必然会入二层楼,因为这是西陵神殿的安排,代表了西陵神殿的荣耀和尊严。
既然西陵神殿的安排已经被世人所知晓,各国都已经认定隆庆皇子要入二层楼,那他一定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