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清晨，克莱恩按照约定，来到了东区那家廉价咖啡馆。

依旧穿着之前厚夹克的老科勒，正坐在角落里，用几乎品尝不出茶味的茶水搭配着一条黑面包。

克莱恩来到他的对面，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零散经费，推给了对方。

老科勒直直地看着它们，好一会儿才伸出右手，颤抖着拿过：

“在码头，我们踩着冰冷肮脏的水做一些麻烦的清理，一天才1苏勒左右……”

而这里有足足15苏勒！

克莱恩默然听着，隔了几秒才道：

“你最近有听到什么事情？注意到哪些情况？”

老科勒收起经费，再次喝了口茶水，捏了捏眼角道：

“最近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种说法，说我们既然信仰七神之一，为什么不直接向源头的那位造物主祈祷？……”

克莱恩听完老科勒的报告，分析这似乎是极光会的变种宣传。

不知道三大教会有没有注意到这种现象……应该有吧……

老科勒继续讲了些日常的见闻后道：

“对了，丽芙家的小女儿失踪了。”

“丽芙？”克莱恩确认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老科勒这才恍然道：

“就是你和记者先生上次见到的那个和人吵架的浆洗女工，她一直带着大女儿和小女儿在家里做浆洗工作，但昨天，她两个女儿送衣服回来的途中，走失了一个，小的那个，真是可怜啊……哎，东区的警察肯定不会太用心地去找。”

他石雕般沉默了几秒道：

“带我去看看她们吧，我是一名侦探，或许能帮她们找人。”

“……她们没钱的。”老科勒提醒了一句。

克莱恩拿起帽子和手杖道：

“我偶尔也会做义工。”

…

在向丽芙女士说明来意后，丽芙多有皱纹和脱皮痕迹的脸庞转向克莱恩，冷漠地说道：

“我们已经报警了。”

她也许只有三十多岁，但外表看起来却已接近五十。

克莱恩扫了一眼屋内情况，回望浆洗女工丽芙，用不含感情的口吻说道：

“你相信东区的警察会真正用心地寻找黛西吗？

“你肯定造成黛西‘走失’事件的那些人，不会顺势把目光投向你家吗？

“你想在失去一个女儿后，再失去另外一个？”

残忍却钻心的话语传入了浆洗女工丽芙的耳朵，她脸上冷漠的表情一点点瓦解，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能说出，眼角逐渐变红。

她猛地埋下脑袋，痛苦又绝望地自语道：

“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