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书院的椅子不希望,声音太脆,里面不实,好的红木敲起来声音比这沉多了。”沈知蕴似是在评价这把普通的椅子。
刘管事头脑风暴。
京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暗骂他不脚踏实地,和官府同流合污吗?
“田县令,本官记得你当年被某个世家榜下捉婿,以为人家是捉你去当小倌,把人家姑娘比做青楼女子,在京城真是闹了好一阵笑话。”沈知蕴又开始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田治虚胖,出了一后背的汗,洇湿了衣服,一片片的汗印子,看着就比旁边三个人要臭些。
“是……”田治颤抖着声音回话,一个“是”字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
京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自己数罪并罚,再不交代就把自己扔进馆子里做鸡?
“董师爷。”沈知蕴又换了个人。
“大人。”董师爷比另外两人要冷静得多,也可能是因为师爷并不属于中央下派的地方官员,相当于县令幕僚一样的职务,天塌下来都有田治先割肉流血。
“本官觉着你是这些人里最聪明的,最懂得审时度势。”沈知蕴评价。
“下官不敢。”董师爷回话,心里分析着沈知蕴这句话。
京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自己的小聪明坏了大事,再耍小聪明不老实交代,就先拿他开刀见血?
罗峰等着沈知蕴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害怕地抖了好几下,都没等到沈知蕴说他。
抬起眼看向沈知蕴,这次却没有和她对视,但收回目光的时候和做笔录的江予衿的目光想撞了。
江予衿朝他挑眉,罗峰又赶忙垂下头装鹌鹑。
为什么不问他啊,不问他怎么让他开口解释,他只是个小草民,何德何能和这些大人们在一个屋子里被问罪啊!
“诸位都是好心思,排这出大戏也用了不少时间吧?都辛苦了,该好好嘉赏一番。”沈知蕴语速很慢,像是钝刀慢慢磨着这几人惶恐不安的内心。
江予衿道沈知蕴满肚子阴招。
每每问审,先摆出铁打的罪证,然后不紧不慢地陈述些有的没的,磨着受审人的性子,让跪着的人心里如同蚂蚁爬上爬下,煎熬着,难受着,就像在铁锅上焦肉,呲里啪啦响了半天,热油全溅在了身上,死不了人,但也快死人了。
“谁打算先说呢?”沈知蕴语气松弛地问,“嗯?”
无人应声。
沈知蕴站起来,将方羽腰挎的长剑“刺啦”一声抽出,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提着剑走到三人面前。
手臂轻抬,剑尖戳住了刘管事耳侧的皮肤,微微陷入。
刘管事感到脸上一冷,一些湿的东西从脸颊慢慢滑落,带来微微的刺痛和瘙痒的感觉。
他倏然睁大了双眼,瞳孔紧缩。
“大人!”刘管事梗着脖子喊出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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