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人一多，情况就会变得复杂。比如这个‘谁和谁睡’的关键问题。

就算方曦文把所有的组合都排列出来，也要被她们尽数否决。

“...倒是给我个理由啊？要不要我出去睡？？”他受不了了。

“哼。”“没有理由。”

最终的解决方法是把两张床拼在一起，三人一块睡，但又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反正各自盖着各自的被子。

他睡在中间，仰躺着双手交握，盯着天花板，鼻尖满是好闻的味道。

目不斜视...没法斜视。

往左看吧，洛青霓就穿着一身吊带小衣，手臂上挂着些汗珠，皮肤晶莹；睡相还很差，怕不是半夜要一拳打到他脸上。

往右看吧，江星楚那身白色睡裙又很薄，歪歪斜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这家伙在一点点挪过来。

如此情况，他只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如果对这个出手，另一个听到动静被吵醒怎么办？

不要紧，两个我也一样的...真的不要紧吗？

这俩姑娘都很有矜持和自尊在，或许单独相处时愿意对他的花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明着来就太不好了。

‘真是三个和尚没水喝...’腹诽了一句，他直接把被子往脸上一蒙，昏睡过去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像是有人在梦里硬塞水果给他吃。

…

灵境里似乎是没有阳光的。

由于生物钟的缘故，方曦文还是醒得很早。

没有吵醒她们，他只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把自己的衣服拿去洗了，跟着下一楼去做早餐。

穿过大堂，他来到一楼的后厨；这里的整洁让他有些惊讶。

整齐的砖石垒出三面墙，灶台下方一片乌黑，上面则堆了些落灰的干柴，两侧则摆了些大大小小的锅具、炊具等等。

明明是那么面容可憎的怪物，他还以为污血烂肉该会被涂得到处都是...结果没有。

‘要么是它们有相当程度的思考能力，要么是它们只会遵循生前的行为方式。’他有了结论。

端了几盘早餐上楼，推开门，江星楚已经醒了，小饭桶还在呼呼大睡，被子已经掉到了地上。

圣女大人正坐在床边换衣服，用光洁的脊背对着他，双手反在后面，语气轻快道：“过来，帮我系一下带子。”

“...行吧。”

她落星悬丝用那么熟，会自己系不上？

“嘻，你眼睛在看哪里呀？”

“谁稀罕似的。再说了，我想看的你有吗？”

“方、曦、文——”

“嘘！”他指了指小饭桶。

在随手打了个蝴蝶结之后，他走到桌边，屈指敲了两下，发出几声闷响。

洛青霓却还是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