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不算晚,顾衍拉上李香山,找了个小酒馆闲扯淡。
几杯酒下肚,李香山愈发放的开了。
“唉,人越老越念旧。看到你,就想起你爹。”
李香山喝酒不夹菜,“你爹以前每次跑镖回来,都会拉上我喝个小酒,喝完就去找花姐。他样貌不算差,花姐五次倒有三次不要他的钱。你跟你爹多学学,也能白嫖!”
“……”顾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饮了口酒,呲呲腮帮子。
“老弟!好好巴结那位太上县令,日后富贵就靠她了!”李香山喝的上头,称呼都变了,“咱老镖头跟她有点交情,镖局改名还是老镖头请她赐的名字呢!”
顾衍连忙顺着话头问:“老镖头和那位郡主很熟?”
“算不上熟。”李香山摆摆头,只是低声说道:“你爹那趟,就是她的镖。”
顾衍斟酒不语。
明月说独孤荧似乎是修行者。
这几天顾衍虽未跟独孤荧亲密接触,但旁观之下,也觉得独孤荧气质非常独特。
她关爱穷苦百姓,为百姓出头,但从不亲近,只用律法解决。
她从未展示过武技和法术,乍一看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邻家乖女孩儿。
她性格非常冷,似乎从来没什么在意的事情,即便在升堂时,也不带任何情绪。
整天就披着那鲜红的斗篷,偶尔戴兜帽,俩小手跟姜小雨一样,没事儿就揣袖子里。
但顾衍知道,独孤荧在武道上至少是后天境。
顾衍看不透独孤荧,但从李香山的话里,独孤荧似乎才是跟仙人有联系的人。
“李伯,改名是什么时候的事?老镖头亲自去请的字?”顾衍又打听。
“那倒不是。”李香山呵呵一笑,“雪岭双姝死的第二天晚上,她就来了咱镖局,言语中好像有些歉意。老镖头顺坡下驴,让她赐个名字,她顺手就写下来了。”
顾衍点头,试图通过独孤荧做的事情,去分析她的性格。
“要说为啥人家是郡主呢!做人讲究!”李香山目露向往,“你爹那一趟死的镖师,她要了份名册,说尽力帮忙照顾后人!我特意把你的名字写上去,还说你过的苦,都跑码头卖糖葫芦了,嫖的钱都没有!郡主也不嫌我话糙,说要多给你关照呢!”
“……”顾衍一时间觉得头疼,总觉得自己似乎早就被独孤荧盯上了。
“你这几天混的不赖,都跟胡六万那绿头狗上三大家族提人了,这不是人家关照你么?”李香山笑嘻嘻。
顾衍把酒沉思。
这几天独孤荧没跟他说过话,但独孤荧整治三大家族,杖责马县令,重用了邢捕头和胡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