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又陡然拔高了声音,将手中酒樽高高举过顶,目光投向堂外的天际。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存旧恩。
念到此,背着身,依然仰望苍穹的陶应,沉默了。
“嗯?”
“没了?”
“虎头蛇尾?”
等待下文的孔融、蔡邕、陈逸三人,正惊讶于陶应诗中昭然若揭、毫不掩饰的雄心壮志,陶应突然停止不言了,心中涌起一股失望、惋惜、恼怒交杂的怅然若失感。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就在三人心痒难耐时,陶应又轻饮低吟起来。
“这陶老二,居然学会吊人胃口了!”
陈逸暗舒一口气,目光再次恢复了神采。
“还好,不用替你续补了!”
已开始想着如何替陶应补“烂尾楼”的蔡邕,也是长吁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盯着陶应,像老丈人欣赏女婿一般,一脸都是“满意”二字。
“后面的两句,要不要念呢?”
陶应有些踌躇,后面的两句有点露骨,不知道此时念出来,会不会惊诧世人。
当然,陶应更担心被行将就木的汉灵帝和谐掉。
“裤子都脱了,就差一激灵,还顾虑个球!”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为了对得住曹操那个原作者,陶应还是一狠心念了出来。
“一时酒后失态,孔师、蔡师、陈相,莫要见笑!”
孔融怔怔神,一脸复杂地打量了“求贤若渴、欲建功立业”的陶应好一会儿,也将杯中酒喝完。
“重光,你的志向,师已知晓!”
蔡邕也喝掉杯中酒,望着陶应,不无欣赏地赞叹一句。
“酒后真言,诗以言志,非有雄心大志者不能为此诗矣!”
继而,蔡邕内心更苦涩了。
“河东卫老二,不及徐州陶老二多矣!”
作为主人,陈逸既感慨,又落寞,想起刚刚自杀的王芬,真为之可惜。
“古人云:倾盖如故,白头如新。重光,你之志向,我不如多矣!”
……
旭日东升,晨光绚丽。
陶应睁眼,天已大亮,瞅着房间四周发了会呆,便起身。
“这三个闲汉老酒鬼,不能再跟他们喝酒,真误哥哥我的家国大事啊!”
强忍着头痛欲裂,陶应在陈逸府上安排的侍女服侍下,拾掇利索,出了房门。
“贤侄起来了,你这酒量差了点,赶不上你的雄心啊,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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