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一行人对县衙自然熟悉无比,穿过一座假山,又绕过一片亭台,终于来到县衙的廷议大厅。
陶应没有客气,坐在上首主位,下首第一个位置坐着华歆,他是来“观光”的。
“这是怎么办事的?大冷的天,连个火盘也不知道上!”
穿得厚实的高氏家主一边数落,一边瞄了一眼上座的陶应,眉头微微挑了挑,但还是略微整理了一番毫不凌乱的衣衫,朝陶应轻飘飘施了一礼。
“华郎中难得今日得闲!”
华歆被朝廷授予郎中一职,只是因病辞职在家,高家主向华歆拱了拱手,自行找位置坐下。
“哼!”
同来的高氏县尉、督邮毫不客气,连拱手都懒得与陶应这个外来户应付,大马金刀地挨着高家主坐下。
高氏三人的作态,陶应不以为意,始终嘴角泛笑,神态没有一丝的变化。
“哥向来不与将死之人计较!”
陶应是来找事的,对方越傲慢,付出的代价就越高,他整治起来就会越心安理得。
当然,最高的代价,就是要命。
“唉,不死不休之局啊!”
坐在下首的华歆,不动声色地将陶应与高氏父子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从陶应仿若浩瀚星海,又如同深谷幽潭的一双眸子里,看到了无尽的杀意。
“高家主,本守就开门见山了,本守出兵青州,为朝廷剿灭黄巾流寇而来,据遭灾的高唐百姓所言,因本县县尉、督邮疏于防范,这才给了黄巾流寇可乘之机,致使城破,百姓惨遭屠戮。”
“而且,据说此战,高县尉与督邮贪生怕死,败坏大汉君威,致使天子蒙羞,你们说说,当治你们何罪?”
陶应决定给高氏一次机会,就看高氏醒不醒目,能不能抓住。
“识相点,赶紧爬到地上求哥,大呼‘我有罪,我任罚!’纳粮纳钱,祈求活命!”
不过,不仅陶应失望了,就连看破陶应用意的华歆也失望了。
“很多时候,钱粮都是身外之物啊,何必看那么重!”
虽然华歆替高氏惋惜,但不会去提醒,他跟着陶应踏入县衙的那一刻起,就抱定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
“这也太直接了吧,含蓄呢?弯弯绕呢?”
陶应一上来就给高氏定罪,让高家主很是一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回过神的高家主,显然对陶应毫不掩饰的“讹诈”之术见多了,也玩多了,岂会被陶应一个外来户得逞,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且不说陶郡守所言乃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即便此中有隐情,也该归青州刺史,或者平原郡守来过问吧?”
高家主的意思很明确,陶应一个外来户,没有资格管高唐县的事。
“难道就因为不借粮与你,便以此蹩脚借口对高氏发难?”
高氏家主的质问,陶应不置可否,也懒得辩驳,他的目的还是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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