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信,你负责打扫战场。”
“救治伤兵,将所有战死的玄甲军士兵集中到一处,待后续步兵上来,由他们负责收集遗物,登记造册,再择地统一安葬。”
“安排乌桓战俘,择地挖两个大坑。一个用来集中安葬死难的弓高百姓。一个用来掩埋战死的乌桓叛军;包括受伤的乌桓人,一并填埋。”
“收拢四散的所有战马,甄别受伤的马匹,若能救治的留着,没有用处的一律宰杀,连同死马一起,就地煮肉,分食弓高难民。”
稍等了一会儿,马忠见始终凝望着漳水方向没有回头的陶应不再出声,方在陶应身后默默一拱手,掉转马头,打扫战场去了。
“国让,还有没有力气,我们去……”
“咯踏踏……”
陶应话尚未说完,一骑绝尘,从北向南疾驰而来,离陶应尚有一二十米的距离,始狠狠一勒马缰,生生止住了冲势。
“吁……”
是玄甲军的斥候,在马上一顿,来不及喘气,立即向陶应大声禀报。
“主公,颜良将军率领兵马杀过漳水,正与北岸乌桓叛军鏖战!”
陶应一愣,继而大吃一惊。
“什么!怎么会杀过河去?”
满脸惊疑的陶应,猛然侧头瞥了一眼田豫,似乎在问:我明明安排颜良阻断渡桥即可,难道是我的表述有误?
“不对,定然是出现了何种变故,颜良不得不杀过河去!”
虽然颜良比较莽撞,但也不是个蠢笨之辈,他绝不会自大到以区区五百骑兵冲击一万乌桓大军。
“陶将军,漳水北岸的乌桓人以逸待劳,我军连番鏖战下来,已兵疲马乏,若再战,恐无丝毫胜算啊!”
出身寒门的田豫,虽然年龄小,但从小识文断字,能做到这点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田豫的见识自然是不凡的,此时头脑很清醒,他提醒陶应,莫要冲动。
“国让说得不错,我们已无力再战,即便是刚刚的胜利,也是凭借侥幸而已。”
陶应也很清楚,经过一场大战之后,没有休整的玄甲军,已是疲惫之师,强弩之末,再战,跟送死差不多。
“但是,我们不能不救文恒与五百玄甲军袍泽呀,你可有办法?”
陶应一时有些凌乱,大脑虽然在高速运转,可是一团浆糊。
“这……”
田豫虽说聪明,但毕竟年龄尚小,历练不多,突遇这般棘手难题,也一时没个对策。
关键是,眼下玄甲军的力量,与庞大的乌桓骑兵相比,太过悬殊了。
也就是一句话,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可故技重施!”
身后一句突兀的话音,打破了陶应、田豫二人的焦灼。
“嗯?”
陶应乍然回头,不知几时,身后站着一个二十七八,身长七尺,面目白净,头戴纶巾的青年文士。
“请先生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