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司空府
残阳如血,孤悬天边。
一骑如飞,从官道上疾驰而来,马上骑士满面风尘,看他苍白而焦躁的脸上,写满了一个“急“字。
“让开,快快让开……”
凄厉的吼声响彻洛阳旄门,往来行人纷纷闪避。
“什么人……”
“是袁氏的家仆!”
旄门城门候刚出声呵止,就被眼尖的旄门司马阻止了。
骑士策马径直奔行入城,顺着宽敞的洛阳大道直奔司空袁逢府邸。
……
此时,袁逢正与袁隗、王允、袁绍、曹操等亲朋好友宴饮,恰恰酒过三巡、气氛最炽之时。
屋外忽然响起一片骚乱声,旋即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向着大厅而来。
“门外何人喧哗?”
面色不虞的袁逢,眉头一蹙,扬声喝问。
“家主,大事不好!”
门开处,袁府老管家神色张皇地奔行入内,顾不及屋内尚有外人,张口便报。
“派往青州的袁福传来消息,二公子并未前往青州!”
管家的通报,让袁逢一愣,袁术没有去青州,怎么可能。
“公路没去青州?”
“那他去了哪儿?”
袁逢好奇袁术的行踪,大厅内坐着的众人也是一脸的惊诧与莫名其妙,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樽,望向袁氏管家。
“这个袁公路,又玩什么把戏?”
眉头暗挑的曹操,微缩的眸子不动声色地观望着袁氏管家及袁逢、袁隗的表情,想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戏。
曹操很清楚,袁术谋取济南相,积极出兵青州剿灭黄巾,一定是冲着未来的青州牧去的。
“嘶,不像是假的!”
虽然只有短短几息,曹操能分辨出袁氏一众主仆神情的真假。
“嘿嘿,这任性的袁公路,不会是前脚刚被表为济南相,后脚就听到天子将陶应封为济南侯的消息,这么打脸的事,他没法接受,故意不去就任的吧?”
越寻思越觉得有理的曹操,原本还有些羡慕袁术有个好出身,此时却有种幸灾乐祸般的解气,望着一脸惊诧的袁逢,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讥讽。
……
“据袁福传回的消息,二公子在济北肥城短暂停留一日后,第二天一早便进入泰山郡,从此便失去踪迹!”
同样一脸讶异的袁氏管家如实回答了袁逢的询问。
“什么?”
“失踪?”
管家话音刚落,袁逢猛然坐起,急促间,将桌案上的酒樽撞翻,浑浊的酒水,顺着桌案下流,打湿了袁逢的鞋袜。
“杨弘、俞涉呢?”
已顾不上尴尬的袁逢,立即询问其他人的消息。
“二公子与五千人马一同没了音讯!”
袁逢自己都顾不得威仪,管家也不会避重就轻,忙回袁逢的问话。
“什么……”
“嘶……”
“啊……”
这下,不仅袁逢惊骇,就连王允、袁绍、曹操也震惊不已。
“公路不会遭遇泰山贼匪,全军覆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