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急眼的蔡邕刚要上前阻止陶应,大门外又传来一声报号声将蔡邕的话音打断。
“无需多礼,站着说!”
陶应疾步让开蔡邕,上前一步,率先阻止两名进门的斥候行礼,顺带替他们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禀主公,昨日傍晚戏军师火烧蛇谷,歼灭蛇丘联军,除东郡太守桥瑁带二千多人马仓皇逃跑外,东平国相李瓒、蛇丘令刘彬及一万七千联军葬身火海。”
“今晨,颜良将军已攻入东平,戏军师正从刚县率兵南下,朝南平阳进发!”
两名风尘仆仆的斥候红着眼眶向陶应大声汇报济北战况,三个时辰马不停蹄带来的疲累似乎一瞬间消失了。
“嘶!”
这回,陶应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愧是戏志才,杀起人来比我陶应还狠!”
虽然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可一把火一次烧死一万七千多人,陶应心中还是很难接受。
“禀主公,尹礼将军射杀鲍韬,诈开卢县,俘获济北王刘政、济北相鲍信之子鲍邵、鲍勋,鲍信退往茌平!”
另一名斥候大声将卢县之事汇报给陶应。
“唉,济北完了,东平完了!”
盯着陶应的背影,陈琳哀叹一声,暗暗为大汉默哀。
“今日之局,谁之过?”
与陈琳的阴郁心情不同,祢衡的心情很好,脸上的喜色比之前听闻徐州战报更甚。
“蛇丘联军覆灭,戏军师一旦攻占南平阳,两军夹击,城外联军必溃,南武阳无虞矣!”
只是,陶应一系人马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脸色又变得有些黯然的斥候带来了坏消息。
“鲍信为了迟滞于兹将军追杀,听从东武阳人陈宫的建议,纵火焚烧茌县,致使茌县三百余房屋焚毁、倒塌,数十百姓伤亡!”
陶应一愣,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一语不发地注视斥候几息,方抬头仰望日上中天的苍穹,森冷的眸子里慢慢被愤怒充盈。
“陈宫,我陶应发誓,下次再见,便是你的死期!”
陶应为自己的一念之仁感到深深懊悔,若当初将陈宫斩草除根,就不会有如今自尝恶果。
“主公,茌县没有城墙,无险可守!”
望着陶应变得铁青的脸色,半天未曾一言的典韦暗暗为于兹担心,硬着头皮提醒了陶应一句。
“传令尹礼,立即回泰山,亲自主持茌县重建,加重对死伤百姓救济、抚恤!”
陶应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典韦,面无表情地给斥候传下命令。
“处死刘政,将鲍韬、鲍邵、鲍勋人头悬挂在茌县,祭奠死难的百姓!”
“传令于兹,立即赶往南平阳,听候戏军师调遣,戴罪立功!”
“传令颜良,攻占东平国后,屯兵须昌,不得善进,等我到来!”
陶应并未生于兹的气,他也知道茌县的情况,陶应愤怒的是陈宫、鲍信纵火烧民宅的行为。
“战争,你可以对军队下手,但绝不能屠戮无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