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米粥可领，顾渊不敢怠慢，奈何浑身没半点气力，只得缓慢朝里走去。

进入凛冬城的乞丐数量颇多，守城士兵早已见怪不惊，放任顾渊进入了城内。

进入城内，顾渊顺利领到了米粥，找了处角落席地而坐。

在这时，绣楼上缓缓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正是柳家家主柳振德。

只见其双手背负，向前迈了一步，中气十足道：

“凛冬城的诸位，今天是小女柳颜汐绣球招亲的日子，凡是年满十六，未婚配的成年男子，皆有资格争夺绣球。”

话语落下，一位生得亭亭玉立，白纱蒙面的妙龄少女，捧着红绣球缓缓而来，周围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顾渊将米粥一饮而尽，好奇的望向绣楼上的少女，只见柳颜汐穿着一身白色的琉璃长裙，看起来高贵典雅，犹如天仙下凡，只是白纱蒙面，看不清其面貌。

不过这柳家乃是世家大族，柳颜汐算得上是大家闺秀，长得应该不差。

否则楼下众人，绝不会是如此反应。

顾渊心中如此想到，可下一秒就听见了两句鄙夷之声。

“啧啧啧，听闻柳小姐天生丑相，胎记爬满面孔，本来小生还觉得坊间传闻，不可轻信，可绣球招亲此等大事，柳小姐竟以白纱掩面，难免让人心中生疑。”

“哈哈哈哈，这凛冬城内谁人不知柳小姐天生丑相？这位兄台何必出言相问，让柳家主和柳小姐难堪呐？”

这两人一唱一和，全然不将柳振德放在眼里，还引得楼下众人哄笑起来。

“是啊，柳小姐天生丑相，待字闺中十六年还未出阁，想必柳家主也是急了，这才会用抛绣球招亲这种把戏。”

“柳小姐天生丑相之事远近闻名，谁知道会不会遗传给后代，除了大街上的乞丐，有哪个男人敢娶回家啊？”

…………

听着秀楼下的议论声，柳振德攥紧拳头，青筋暴起，可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按离阳王朝铁律，凡家庭、家族有女子年满十六而未出嫁者，该家庭、家族需要多缴纳百分之十的税收。

也正因如此，族老们才会联合起来强迫柳振德，柳颜汐不想父亲为难，这才遵从长老会的安排，举办了这场绣球招亲。

白纱蒙面的柳颜汐手里捧着着绣球，听着绣楼下面众人对她的议论，如水的眼眸里充斥着一丝淡淡的失落和委屈。

只因下半张脸上满是胎记，她这一生就被贴上了丑女的标签，害得她从小就被人指指点点，更是不敢迈出大门半步。

家主柳振德观察到女儿的情绪有些低落，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叹口气，眸中闪过一丝亏欠，旋即有些无奈道：

“唉，颜汐，时辰到了，抛绣球吧！”

柳颜汐点了点头，莲步轻移的来到了绣楼边上，望着下面那些看笑话的众人，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跑向哪里。

在绣楼下看热闹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一个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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