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守非守,有意无意,不即不离,如在元胎,呼吸氤氲,妙不可言……”
“念念不断,纯一无杂,临命终时,心作妙观,定见妙相,得实相之理……”
渐至恍恍惚惚之间,沈仙只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那日的法场。
而他自己,却仿佛变成了那被押在刑台之上的妖僧,能感知妖僧此时的喜怒哀乐。
金刀临头,竟不觉有半分恐惧,反而充满了喜悦。
随着“噗哧”声一轻响,利刃划过脖颈,他清晰地感觉到那片森冷磨擦过每一丝肉。
痛!
痛如骨髓!
但“他”的满腔喜悦,仍不减分毫。
那一刀砍的似乎不是“他”的头,而是为他劈开了一座暗不见天日牢笼,灵魂深处,仿佛有
物豁然洞开,光明照进。
隐隐约约之间,“他”似乎看见一尊难以言喻的存在,浩大、庄严、慈悲,注视着“他”。
“他”心中欢喜满溢而出,化为阵阵大笑之声……
“哈哈!”
“吾道成矣!”
“法理金刀,断吾前因,了我尘劫,证见千佛,就在今日!”
在那震耳欲聋的大笑声中,沈仙猛地抬起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颈……他醒了。
眼中有几分迷茫与不可思议:“我……成了?”
半年以来,他每日读书不倦,也曾积累了一些文心墨与情思简,尝试过不止一次,但都失败了。
这次本也只是到了最后关头,诸事都几成定局,便想放手一试,成自可喜、败亦无妨,并未
抱多少希望,反而是一次便成……
如此轻而易举,令他有种不真实之感。
眼角忽然瞥见窗外有灯光烛影摇曳,心中暗道不好,他这一梦,竟就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已经入夜。
也顾不得想太多,匆匆换去王无咎那身华贵的衣物,还有那张脸皮。
再出来之时,就成了一个头戴毡帽,虽面目如旧,却看起来和周围来往瓢客没有什么区别,毫不起眼的人物。
径直来到了东城,京城中百官署衙,几乎都聚集此处。
京兆府自然亦在其中。
此时,京兆府内,府尹伍尧臣正埋头公务。
忽有公人进来禀报:“府尹大人,外间有一人求见。”
伍尧臣头也不抬:“何人?”
公人道:“只说是姓沈,道有要事求见府尹。”
伍尧臣这时终于抬头,却是皱眉不悦:“既不知何人,你如何来搅扰老夫?不见。”
他身为京兆府尹,权位极重,自然少不得来拜门子的,若都一一见了,他也不用做事了。
“府尹恕罪,那人还留了句话,小的不敢做主,故而斗胆搅扰府尹。”
“什么话?”
“那人道:昔为田舍郎,今登天子堂,玉汝成功名,恩深逾海山,人去政又息,冷眼坐旁观,背义兼负恩,鲜耻不知惭?”
公人面露惶恐,学着那人的口吻,一五一十地复述。
“嗯?”喜欢圣与天齐请大家收藏:()圣与天齐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20230412212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