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如果当真如此,那么朝堂上所谓的“闽粤开海”与“清流禁海”两党,也不过是两枚棋子罢了,真正与嘉靖对弈的棋手,另有其人。
东南的势家,要的既不是开海,也不是禁海,而是大明的万里海疆一直稳定的维系在不禁不开的状态下。
只不过在震惊之后,宁玦总算是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嘉靖是真正开海的人,那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岂不是……?
宁玦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高忠。
“高公公,我还有事见君父,告辞。”
高忠闻言抬起头站在原地问道:“宁秉宪您过来一下,咱有件事情忘了跟您说了。”
宁玦疑惑的走到高忠面前。
“高公公何事?”
高忠这才贱兮兮的指了指宁玦脚下的那条毫不起眼的砖缝。
“宁秉宪,宫里有规矩,您过了这条缝,再进去就要重新通禀了。”
“你t……”
宁玦恨不得抽高忠两个嘴巴子。
但是看到高忠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禁卫,宁玦最终还是将手给收了回来。
死又死不了,打又打不过的买卖,还是不做的好。
………………………………
西苑中。
就在嘉靖还在跟周亮等人僵持不下时。
滕祥脚步匆匆的拿着一份奏章跑进殿阁。
“君父,西南急奏。”
嘉靖的眉头一蹙,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黄锦,司礼监拟旨,宁玦罚俸一年,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周亮等人又要开口,嘉靖却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西南何事?”
许是由于心中的愧疚,周亮等人也并没有做过多的纠缠,叩倒在地后,便相继离开了殿阁。
看到周亮等人离去,嘉靖这才松了口气。
“滕祥,事情办的不错,赏。”
滕祥闻言喜出望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谢皇爷。”
说罢,嘉靖便示意滕祥离开。
不料滕祥却看着嘉靖。
“君父,您……奏本还没看呢。”
嘉靖疑惑的抬起头。
“西南当真有事?”
滕祥赶忙道:“广东都指挥佥事俞大猷八百里加急,安南都统使莫福海卒,安南争袭都统使,莫福海族弟莫正中已入钦州避难,俞将军奏请乘衅而取安南。”
嘉靖的嘴角不为人察的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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