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虎愤踏入剑冢，眼前的并不是如他所想的一片荒芜和寂静，反而就是一个虚无的混沌世界，没有地面，也没有天空，四面八方都是灰褐色。

他喊道：“有人吗？有人吗？”说着说着，他突然想起，这里是剑冢，说白了就是坟墓，那里会有什么活人。

他往前飘着，感觉没有任何的方向，只是盲目的往前走，走不了多久，他就觉得这里的压力越来越大，慢慢的，他就走不了下去，仿佛这片空间不想他再这样走下去。

既然不能走下去，那么他就用打坐的方式做了下来，双手手背叠放，挡在小腿之上，不知不觉，他开始想到了自己的爹，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再想到了林始，想到了火瞳，想到了烛馨，往事如同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面不断地重放的。

到最后，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暮月，这个一嗔一怒都牵动着他的心的剑圣，虽然和见面的时间不到一天，但是顽固如他，他几乎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他的一辈子。

正想的入神，一把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那道声音说：“你学剑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虎愤发觉自己没法出声，唯有在心里说：“若得天下心，唯君王，若得一人心，唯如意郎君，我非帝王，为何要得天下心，天下之大，我只为她一人而变，难道不能吗？”

那道声音说：“天下社稷苍生，唯有‘穷苦’二字可用，你是要只顾一人的快乐，而将天下的痛苦都忘记吗？”

这一问，彻底问到虎愤的心里，暮月曾经说过‘欲救人，必先挽苍天，欲救苍天，必先诛尽天下邪恶’这句话，这二十个字，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他的心上他才明白一个剑圣，要做到并不是只为了一己私欲，而是要拯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一丝丝的明悟涌入他的内心。

他知道了当初暮月为什么要封闭内心，那是因为历代的剑圣的都是以冷酷无情作为面孔，这样才能屠尽天下恶人，为天下而伸张正义。

过了很久，他才一字一句道：“我能为天下而付出一生，也能为我爱的人而付出一生，我不要两为其难，我要在挽救天下的同时，将她留在我的身边。”

那道声音说：“那么你再说一遍。”

虎愤并没有问为什么要再说一遍，他重新组织了语言，只说了三个字：“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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