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凤霞的回答,李胜利不满意,马凤霞所在的卫生所,说白了就是赤脚医生。
虽说已经有了公社的统筹制度,抵消一些药费、诊费,但一个工分一毛二的定价。
实际能到社员手上的现钞,能有一半就不错了,有些时候甚至于倒挂。
壮劳力一天十个工分,很少能超过,一个月如果真能分到十块现钞,大队的状况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这样的薪酬,对于嘴跟肚子都没糊弄明白的伤患,确实有些微薄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油盐酱醋是要花钱的;衣食住行,衣服鞋帽被窝也是要花钱的。
还有一个就是学费,虽说城里高乡下低,但社员们挣的确实也少。
一年劳作所余现金,不及城里一月工资,也是许多大队的实情。
赵有方说过,玉米芯是专家指定的代粮,除了这个,还有花生壳也是代粮,这些所谓的代粮,城里的粮店可没卖的。
别说是几块了,那是巨款,几毛前对面前的伤者而言,可能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那我这边还有个医嘱,回去按照我的手法自己捋一下,如果复发,可以再来一趟,我不收钱。
马凤霞,作为村里的卫生员,治病之前,总要对患者的家庭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
治病,有些时候并不是第一位的;大多时候,活着,比祛除病痛更重要一些。
你不是医院的医生,遵医嘱那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
如何能用最小的代价,让看不起病的村民,在相对建康的状况下活着,才是你这个卫生员应该考虑跟学习的。
而不是发烧了吃大白片,发炎了就打青霉素,见红了就缝针。”
李胜利这话说的就有些深了,上过医专的马凤霞听的明白,跟她并排站着的赵彩霞就听不懂了。
“谢谢李大夫,老支书说了,可以用旧书当诊金,这是我家里的旧书。”
不等马凤霞两人反应,长椅上的患者,就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三本皱皱巴巴的线装书。
李胜利看也不看,示意身后的肖凤接走,继续给伤者捋顺聚筋。
用医书或是线装旧书做诊金,只是个形式,即便有收益,也是在几十年之后,李胜利要看的医书都数不过来。
不是整套的医书,他也不会上眼,没那闲工夫。
“马凤霞,看到了吧,我这个诊金才是人家不眨眼就可以付的。
行医问药,这药为什么要问,你要好好问问自己。”
继续一锤接着一锤,砸着马凤霞,李胜利的心胸并不阔,这小娘们借着马凤兰的关系上门问罪。
不好好敲打敲打,以后就踩着锅台上炕了。
“大叔,您这腿伤多半不会复发,麻烦叫下一位,要腿不好的。”
接下来的五位腿伤患者,大都是聚筋,只有一个是崴了脚脖子,问题都不算大,手到病除,对李鬼手的要求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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