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那一位是文采飞扬,那这一位便是扬葩振藻、才藻艳逸,已超脱于一般的文人。
真不愧被人称一声,七才子。
不少人的目光投向了户部尚书周经,而周经则是愣愣立在那,愣愣看着李梦阳。
周经突然感觉他这个户部尚书很失败,这户部如今都成了啥样。上任之后,他屡次三番言及,户部是何地?掌天下财秣,税计民生之所,让户部的官们,用心办好差事。
这个李梦阳,文好,书法好,人也聪明,办事亦尚可,再有之前弹劾外戚被针对下狱的刚正之气加身,同是文人出身的他,自然有几分看好。
尽管对方只是个小小六品官,他亦时常和他谈话、谈心。一些办事经验之谈,他也多有提点,说实话,他是真的看好,也考虑过提携一把。
李梦阳亦是屡屡言承蒙教诲,可我平时说的是这个?我户部是这个?弹劾之事,关我户部何干?
他心底不舒服了,他有种被人欺骗的耻辱感,或许,当时他在说话时,户部的不少人还在心里暗自不屑。至少,这个李梦阳必然有,这让他分外难受。
且,现如今这一道道眼神,是觉得,我周经这个户部尚书也参了一手?
大臣们的心思暗忖影响不到此时的事态进程,李兴的参劾,李梦阳的跟进,就像是一个开端,紧接着就见十几名官员纷纷走出,有督察院的御史,有六科给事中的言官,直接就是小跑到御前,齐刷刷一片奏道:“臣等弹劾张鹤龄,先有招纳无赖、网利贼民、夺人田土,毁伐稼穑、民房,虏人子女、要截商货、占种盐课、势如翼虎。
再有近日,辜负陛下天恩,甫掌职事不思报效皇恩,肆意殴打御史、祸乱官署,擅刑擅监,凌虐士人,致朝廷律法于不顾。实乃恶行昭彰,实乃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振朝纲。还请陛下将之交由三司会审,明正典刑!以谢天下!”
十几个人说的参差不齐,但这些罪状,偏偏被他们说的很有节奏,即便乱也能让人听的真切,后面请刑的话,更是整齐异常,振聋发聩,直让人无语。
这就要杀头了?
只是,还未完呢。
之前奏对的李梦阳,不甘寂寞,再次行礼奏道:“陛下,张逆,逾制建府,蓄养奸人,私藏军械,意同谋反,臣请陛下,将张逆凌迟处死……”
“够了!”
朱佑樘听不下去,摆手间,沉声道:“意图谋反,大逆不道,是否还要诛九族?皇后是所谓张逆的姐姐,太子是他的外甥,是为四亲,是不是也在其内?”
“臣等不敢,天家自与常例九族不同……”
朱佑樘气极,只是天家不同,但诛九族是要的了?
他很失望,他以为只单纯为事来求情,即便不是求情,参奏下现状也便罢了,谁成想,十几二十人,反奏起了张鹤龄的弹章,一桩桩一件件,若不是他皆是清楚,他都快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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