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事发之后,才知道那个姐儿是这么个身世,东翁家太太就越发自责。”
“那事发至今,那位胡员外和他们家,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钱师爷连忙摇头:“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每回见了东翁便有些许不自在,后来干脆极少在我们面前晃悠了。”
“事发之后,这位胡员外没有到你家县尊面前请罪?”米玉颜挑了挑眉。
钱师爷面上露出一丝难色:“这中间这些人,七弯八绕,其实挺尴尬,他没来找我们东翁,我们东翁自是也不好寻他,两厢几乎就是同时保持缄默,到现在,应该那位黄知州府上胡太太,也并不清楚此事,还来看过一次吴太太,提起过郁家姐儿。”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郁家不想声张都是可以理解的,米玉颜眼神微凝,又问道:“那她没说她那个妹妹怎么了?”
钱师爷叹了口气:“她说她阿爹把那个妹妹嫁去了蜀地,还挺突然,又跟东翁家太太哭女子命苦,大体意思是她那个妹妹说是嫁出去,其实也是送给了什么官员去做妾室了。”
都不用想,米玉颜便知道,郁家对外肯定也只会说把姐儿送回族里,不管是侍奉老人还是什么,若一直找不回来,就说嫁人了,便是找回来了,肯定也不可能继续让她待在这蔺南城里了。
这也难怪吴太太会不想活了,膝下唯一一个女儿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随便一个疼爱儿女的寻常妇人,都只有疯或是生不如死两条路。
“你那个胡员外,你们一直盯着的吗?”米玉颜总觉得这其中有古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古怪。
“不仅盯着,还把他从头到尾查了一遍,这人其实原本也是被拐子拐出来的,后来卖给了一个做米粮生意的小商人,那个商人原先是个蜀地货郎,年轻的时候受过伤,没了生育,后来赚了点银钱买了这个孩子,生意倒是越做越好。”
“到这胡员外十三四岁上头,那个货郎便攒了些银钱,带着妻儿来这蔺南城落了脚,开始做这米粮生意,竟也越做越大,到老两口都死了,胡员外掌家的时候,这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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