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昨日一般,免礼、赐座过后,宋劭在太监的搀扶下坐起,摆了摆手,让太监退到门口,然后看着端坐于凉席上的宁江,道:“昨日卿所说之事,朕与右仆射等商议过后,他们皆说,卿所言之事,未免有些杞人忧天。蛮胡各部,一向并非铁板一块,彼此相争,从未停歇,以贺兰山外蛮荒之地,想要养兵百万,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宁江道:“那他们是否知道,蛮族各部之间,至少已有二三十年未曾发生大的战争?天下肥沃的土地,皆为我华夏所有,贺兰山外,万里银川,虽然地大,但大多都是不适合居住的冰天雪地。在我华夏有文气之前,蛮族难以侵入华夏,只能为争夺贺兰山外万里银川那有限的资源,而杀得你死我活,能够在那种地方,带领族人生存下来的各部首领,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这么多年未发生大战,唯一的可能,就是已经出现了,凭借强大武力一统蛮胡各部的蛮王。陛下且想,若是华夏文气依旧,也就罢了,如今文气流失,面对着我华夏羸弱的军民和肥沃的土地,那些蛮胡怎有可能会放过?这一次的蛮胡入侵,更多的只是试探,如今他们的试探已经结束,下一次,必将是蛮胡的大举入侵。”
宋劭道:“若真如此,我们又当如何?”
宁江道:“变法!”
宋劭道:“如何变?”
宁江道:“首先,必须要一改以往重文轻武之传统,如今我华夏内忧外患,风摇雨坠,儒道既衰,武力不显。是以,需对军中做出变革,重用精通兵法、战阵之人才。“
宋劭道:“这一类的人才,恐怕并不好找!”
宁江道:“天降一世之才,以供一世之用,以华夏之广,各方各面的人才,真要找总能找出。只是以往,此等人才难有出头之日,纵然存在于军中,也不受重用罢了。但是现在,乃是非常之时,是以,首先当罢用阶级法,用将不问出身,不问资格,对于在对抗蛮族、苗夷、乱民的作战中拥有出色能力的,一律予以重用。为将之道,各有所长,原本就没有什么准绳,有人擅长以宽治军,有人擅长以严治军,善领兵者不拘一格,以一条阶级法来约束所有军队,原本就是不合适的。在国难当头之时,唯有战绩是唯一准绳,对于与蛮夷作战时,表现优异的,不吝于封官加爵,以收人心。愈是乱世,人才便愈为重要。陛下,微臣也知道,朝堂之上,许多人已习惯于粉.饰太平,但是唯有真正认清时局之险恶,才有机会开创全新的太平盛世,看不清暗潮汹涌的人,终将被浪潮所吞没。”
宋劭沉吟良久,将他最后一段话仔仔细细的斟酌一番。
从宋劭的角度来说,无论如何不会希望传承近千年的大周王朝,在他的手中崩溃。
然而文帝星出现异象,儒道崩溃,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大周王朝处于八百年不曾有过的水深火热之中,即便是当年的削藩,也远远无法与此刻相比。然而看看朝堂,却仿佛一切依旧,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他对此也多少感到一丝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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