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情道:“奴家以往在这一带来来去去不知多少回,对这一带极为了解,知道一条可以绕过去的路,虽然麻烦一些,路也不太好走,但最多不过就是多花费半天时间,绝不会让那些人发现。”
赵德海喜道:“这就好,这就好。”
当下,趁着逐渐昏暗的夜色,严情带着他们,绕着山路,往另一条一般人难以发现的山路去了。到了夜半,他们来到一处断崖。傅定波看去,见崖外夜风极大,前方又已无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严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路?”
严情道:“傅大侠,你再往下走一些。”
赵德海沿坡而下,凝神注视,讶道:“原来这里竟然还藏着一条小路?”
其他人一同下坡看去,只见沿着山崖,竟真的有一条贴着山壁、只能供一人行走的崖边小道。
严情道:“这附近原本有一处寨子,寨子里住的都是打家劫舍的山贼。为防官兵围剿,他们在山寨的后方偷偷建成了这一条无人知道的退路,我与那寨中的好汉有些交情,所以知道这一条路。不过近来,那山寨的好汉都已投向了宁家军,寨中的老弱妇孺也都转移到了南方,前方的寨子已经无人居住。”
邾石道:“幸好严姑娘你知道这一条路,要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傅定波却是在心中暗忖:“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严情到底是何来历,其实我们也不清楚,要是有敌人埋伏在前方,这种险地,比刚才那处还更加危险。”
严情却道:“那些杀手应该是不知道有这条路,更不会想到我们会从这里通过,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安全请见,我们还是分批过去的好,先有两人到另一头守着,我和大人走在中间,分作前中后三批过去。”
傅定波点了点头,想着这女子倒也聪慧,她知道我们与她其实也是萍水相逢,未必就真的信了她,她若是走在最前方,我们怕她弄鬼,她走在最后方,我们更是未必放心。现在这法子,她与钦差走在中间,若是有敌人突然窜出,钦差不安全,她也同样不安全,以此证明她心中无鬼。
当下,两名护法自告奋勇,先在前方探路,邾石跟在他们后头,到了断崖的另一边,确认没有埋伏之后,邾石守在那一头,一名护卫回来通知他们。紧接着,傅定波带了一人在后方断后,严情与另一名护卫一前一后,保护着钦差向前。
赵德海往崖下看去,只觉下方昏昏暗暗,竟是深不见底,他乃是一个文官,如何经过这般阵仗?竟是双腿发软。严情在他身后安慰他道:“大人不可往下看,你放心,我们在你前后守着,断不会让你出事。”
想了想,又道:“大人,你的衣袍太宽,崖边风大,不如先把袍子脱下,以策安全?”
其他人原本就是武人,身上穿的都是劲衣。即便严情身为女子,也是一身箭袖紧衣,唯有赵德海一人宽袖长袍,立在崖边,异常招风。赵德海想想也是,当下便在严情与身边护卫的帮助下脱去外袍,又将贴身放置在腰间的圣旨、文书等放好,方才在严情与那侍卫的搀扶下,背贴着崖边的小路,颤颤抖抖的往另一边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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