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一走,其他将领立时围上了居志荣:“大人,我威远军绝不能没有宁学士。”“我等原本就是慕宁盟主之名而来,宁盟主要是被押走,我们也只能散了。”“散什么散?谁要是敢押走宁盟主,莫怪我等不客气,真以为我们不敢反么?”“不错,最多反了就是。”……
居志荣赶紧道:“大家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宁学士被带走,大家放心……”好不容易安抚住众将。
虽然勉强安抚住了众将,朝廷旨意的内容,却已无声无息的在军中传了开来。大家为了抗蛮出生入死,不但没能得到朝廷的恩赏,反而因为“窝藏犯臣”惹得天子降罪,一时间,全军上下,尽皆愤慨,“昏君”这样的字眼,在军中悄无声息的传荡着,怎么也无法压住。
谁都知道,没有宁学士,就没有他们对上蛮军主力的大胜,而说到底,新君若是按着宁学士还在任上时所定战略行事,蛮军又何至于如此快的就逼近京城?他们又怎会为了勤王,而跟着蛮军硬拼?如今,昏君不念他们抗蛮之功,反记挂着窝藏犯臣之罪,如此昏庸无能的天子,实是让人气愤。
这一整天,全军就在这种无法压制的愤怒中度过。
军中的众将,也已经决定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抗旨,只是再一想想,其实抗旨之事,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
到了晚边,多少有些疑惑的居志荣,在自己的屋中,将诏书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最后沉吟良久,让人找来火炉,直接将诏书投入火中,然后无奈苦笑……这一手真是绝了!
“让我去见宁学士,让我去见宁学士!”另一边的角落里,已经被软禁起来的钦差,无力的拍着门,“那诏书……那诏书一定是让人换了,一定是被人换了……”
天子诏书,拟好之后,先是交由门下省,然后由门下省发出,故天子诏书的制式,开头皆是“门下,天子之本”。他虽是钦差,路上自也不能随便打开诏书观看内容,也正因此,在发现诏书的内容非自己所知之后,直接懵了。但是现在,经过反复的思量之后,他终于想到,搞不好真正的诏书早就已经让人偷了,在路上就已经被换成了伪诏,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做的,但除了这个,再无其它解释。
毕竟,圣上把他派来时,可不是这般跟他说的,如果知道旨意里是这般写的,他怕是死也不来。
一定要向宁学士和居志荣解释清楚,一定要向威远军的众将解释清楚,一定要让他们勤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勤王……他使劲的拍着门,但却无人理会。
***
夜深人静之时,名为秦无颜的女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她正与老爷睡在同一张床上,重新换了一副容颜的她,让其他人再也看不出她就是那个“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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