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秦书淮的威慑使然,另一方面则是本次新政军方的利益不但没有波及,反而有了提升。比如他们再也不用受多体系指挥了,再比如他们的待遇特提高了。
这样一来,朝廷的铁腕就有了基础。
新政,在举国的震惊、迷茫、彷徨中有条不紊地推进。
终于,一批又一批官员开始理解并接受了新政。
因为他们没得选。
尤其是一批新上来的基层官员都十分卖力,一遍又一遍地向农民、商户、乡绅们解释新政的用意。
他们为什么卖力?
因为他们的政绩和新政的落实密切挂钩。
比如,今年各地主政官员的考核,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无地佃农、流民得到耕地的数量和比例。
这个指标,按照秦书淮的说法,叫“一票否决制”。
简单说,就是这项工作不达标的,别的工作干得再好也得滚蛋。
这些基层官员寒窗苦读十余载甚至数十载才混到一个官位,自然不愿意再轻易失去。
于是他们立马各展其能,挖空心思地去说服本地的大地主们卖田。
这殷勤的程度,简直比后世的“中介”有过之而无不及。
比如,某某大户家有良田千顷。那好极了,县令先派里正去打前哨,大大地宣扬一番“政策”,接着是县主簿拎着礼品去“探望”,好一阵嘘寒问暖,最后县令老爷亲自出动,舔着老脸亲自登门去也。
弄得你不卖地都不好意思!
华夏民族强大的执行力在这一刻体现地淋漓尽致——虽然执行得有些扭曲了。
扭曲到了什么程度?
陕南某富户想开个商行,按新政律当去县衙办理“执照”,结果县令阴阳怪气地磨蹭了好些天都没给办。细一打听才知道,县令知道他家里有三千亩地,放话出来他要是不卖了多出来的二千五百亩良田,就绝不给他办“执照”。
淮南有个县令,以修淮河为名征发民夫。往年这种事,大户人家只要出钱就能免此徭役,不过今年钱不好使了。县令也是贼坏,专门征发大户人家的儿子,说什么一视同仁。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哪干得了这种活?纷纷前去求情。结果县令明里暗里地表示,只要他们把多余五百亩的地都卖出来,就可以免他们徭役。
总之,要说这些基层官聪明,那真是聪明到没边。
自新政实施以来,秦书淮可没少知道这种事。不过,他就是睁只眼闭只眼,顶多不痛不痒地申饬下,却每次都雷声大雨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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